他必须要拿回他的权势,才有底气给这些乱臣贼子治罪!
现在还有谁能支持他……连他的母后都是世家的人,他还能怎么办呢。
远处篝火摇晃,喊杀声震天,魏璋因为酒色浸淫的浑浊双眼被火光映出贪婪而又得意的光。
“徐应白……”魏璋道,“朕还有一个好臣子徐应白……他答应过父皇要好好辅佐朕的,他这次也是来接朕的,他还要清君侧呢,这些乱臣贼子,朕要利用徐应白把他们统统砍了!!!”
“朕的皇后!朕的皇子!都在他的定襄郡那,”魏璋哈哈大笑,“他一定会把朕带走的!”
梅永无波无澜地看着皇帝在廊外振臂一呼,发出放肆的大笑。
“可是陛下,徐应白没有那么快能攻下扶风郡。”
魏璋的大笑戛然而止。
另一边,玄甲卫猛攻扶风郡,鏖战自清晨又至清晨,徐应白勒着缰绳,千军万马自他身侧而动,阵型千变万化,如同密密麻麻却又整序有素的群蜂,嚣张而又强硬地向扶风城城楼压去。
等到下午,黑云压城,狂风四起。
第一滴雨落下来的时候,徐应白竟然在秋日的冷雨里面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暖意。
他病得很重,已经很久没有从自己身上察觉到温度,更多的时候,那双苍白的手,指节比铁还要冷硬。
连这次上战场,都是吃了许多药才能撑这么久。
厚重的雨滴压着徐应白漆黑的眼睫,他紧了紧自己的唇,并不顾忌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冯安山快活地挥舞着手中的偃月刀,四周血肉横飞,跟随在他身后的士兵士气高涨,以摧枯拉朽之势荡平面前的敌军。
“开道!别让太尉沾了血!”冯安山高呼道,“杀他奶奶个熊!”
“杀!杀!杀!”
狼烟遍地,暴雨倾盆,草木沙石皆染深色又被大雨冲走,复又染上,红色的水流冲刷着戈壁,流血漂橹,伏尸百万的场景也不过是像现在这样了。
“主子!”孟凡骑着马上前,一剑砍断袭来的箭,“东南方向!”
徐应白微微抬眉,往东南方向看去。
离战场有一段距离的东南方,一个身穿布衣的熟悉身影正骑着马朝着他们过来。
他畏畏缩缩地趴在马上,身边是同样骑着马的梅永和两名亲卫随行。
城墙上的姜严也发现了偷偷逃出去的人。
他定睛一看,登时大怒:“来人!把他追回来!不能让他落在徐应白的手里面!”
“避着点!”姜严又喊,“不要伤到他!”
若是皇帝在战场上因他而死,那可就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