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生止住自己的动作
另一边,李毅闻言眉毛一挑,转头看了一眼在人群中仍旧有些扎眼的付凌疑,嘴上道:“无妨,太尉身体不好,该多加休养才是。”
魏珩点点头,他在士兵堆里面扫了两眼,很快看见了紧抿着唇的付凌疑。
“本王想见见付凌疑,”魏珩道,“劳烦将军叫他出来一会儿。”
李毅啧了一声,转头向付凌疑道:“付凌疑,出列,殿下找你。”
说话的功夫,魏珩已经翻身下马,他走到付凌疑面前。
“付兄。”魏珩斟酌半晌,轻声叫道。
付凌疑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不定,嗓子喑哑:“你的老师呢?”
“老师病了。”
话音刚落,付凌疑焦躁不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病了?!”
“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魏珩的眼皮飞快地合了一下,语气沉着而冷静:“不危险,老师说没事。”
付凌疑咬着牙,乌黑的眼眸颤动着。
“不要信他说没事,”付凌疑嗓音沙哑,“他惯会逞强硬扛,一定要找人给他把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可以,找好的大夫,像陈岁那样,每日给他开方把脉,然后盯着他把药喝下去!”
魏珩愣了一下,陈岁是太医,为皇室所用,即便徐应白身居高位,也断没有日日给徐应白把脉的道理。况且在陈岁离开长安随皇室南渡之前,魏珩记得,他每七日才进一次徐府。
但魏珩并未深究,只是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而后他将藏在自己袖子中的红绳拿出来,递给付凌疑:“这是老师让我拿给你的。”
付凌疑一愣,下意识伸出了手。
“这是老师母亲留下来的,算是遗物,”魏珩把那红绳塞进付凌疑手里,“你好好拿着,别弄丢了。”
轻轻一根红绳仿佛重若千钧,付凌疑心脏狠狠一抽,手指倏然收紧,将那根普通的红绳收拢在手心。
那上面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很清淡的香气,仿佛刚从徐应白身上拿下来一样。
付凌疑觉得这根绳子烧手。
他飞快地,仿佛狼隐匿到手的猎物一样,将那根红绳塞到了贴近心口的地方。
他到底舍不得戴在手上。
马鞭鞭挞之声响起,李毅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聊好了吗?”
付凌疑低下头朝魏珩行了谢礼,迅速退回了军阵之中。
“众将听令!”李毅高喊道,“后阵转前阵!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