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叹了一声:“皇嫂,皇兄已经走了,别追了。”
焦悟宁的眼泪瞬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若是皇嫂不嫌弃,去我的王府避一避吧。”
与此同时,登上船的魏璋才发现焦悟宁没跟上来。
而此时船只已然启程。
“皇后呢!”魏璋气得要发疯,“皇后和公主去哪了!”
“兴许是没赶上,”贵妃拉住魏璋的手劝慰道,“陛下莫慌,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况且不是还有七王爷留在长安么,七王爷受过皇后恩惠,定会照拂的。”
魏璋甩开贵妃的手:“皇后刚刚生产,那可是朕唯一的孩子!”
贵妃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拉住魏璋的手继续劝慰:“陛下和姐姐福泽深厚,必保公主无恙!本宫现在就立刻派人去接姐姐!”
其他妃嫔也随之附和,又是说魏璋洪福齐天,又是说公主必定和父亲一样好命,哄了快两刻钟才将皇帝的怒火平息。
几个人对视几眼,贵妃又对魏璋道:“母后最近身体不好,这事就先不告诉母后了。”
魏璋拉过贵妃亲了一口:“贵妃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
大船扬帆起航,顺着渭水往下走去。
就在魏璋逃离长安的第二日,徐应白的急行军一路南下,迎面撞上了宁王的军队。宁王丧子之痛汇聚成滔天怒火,劈头盖脸朝着徐应白的先行部队砸下来!
两方人马在离定襄郡七十里处的山谷撞了个正着,立刻僵持住了。
徐应白披着狐裘看舆图,捂住嘴轻声咳嗽。
“宁王一向用兵谨慎,此次竟然两线作战,”王晖指着宁王的据点,冷声道,“一面朝长安挺进,一面派兵围堵将军。”
王晖自从帮助徐应白他们之后,就入了徐应白麾下做事,如今在冯安山手下担任前锋一职,待的军队恰好是和宁王作战的首要兵马。
“我杀了他唯一的儿子,”徐应白将手拢进袖子里面,“他自然恨不得立刻置我于死地。”
“血海深仇,不外如是。”
王晖道:“恐怕他安排对付将军的人马,比前往长安还要多。”
徐应白温声道:“那倒是受宠若惊了。”
另一边冯安山大喇喇地看着舆图,挥手道:“怕啥,干他就完事了!”
“我们只带了几千人,”王晖不赞同,“益州的援军还在来的路上,定襄又是重镇,向来防守牢固,强攻不占优势,况且我们在山谷这一块就被拦截,若不是将军早有准备,只派了小股先行部队佯装大军,我们恐怕就被包饺子了。”
“我曾在定襄任职,对于此地略知一二,”徐应白道,“如王大人所言,强攻的确不占优势。”
“但他若是两边派兵,重两方而轻正中,定襄守卫就不会那么充足,”徐应白指着舆图上画出来的一条小径,“我们从这里,翻过九龙坡,就可以直插定襄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