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现在刚刚尚了公主,好好享受这份儿富贵就好了。这等苦事,属下实在不忍扰了驸马爷。”
林鹤哂笑不已,这马长鸣倒是深谙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现在跟自己说话可是顺耳多了。
林鹤摇摇头:“我身负皇恩,来这里这些时日了却还曾未有做什么,日日这般闲着实在是有负皇恩。”
马长鸣大概明白了林鹤的意思,这驸马爷的主要目的恐怕不是为着帅印,而是因为闲的慌要找事做。在好办,今儿个刚好了个将北狄侵袭的散兵游勇赶回去的差事。
这个差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北狄这些年,年年侵袭,但却也不大打,总是抢了东西就跑,让北境之民不堪其扰。北地离京城不远,要真是让他们长驱直入,估计十天左右就能到京城的。
因此,朝廷对此,即便是散兵游勇也是重视的。这些狄人战线拉的长,北地驻军也不好大幅度动的,这时就需要朝廷出兵围剿土匪一般。这个其实也可以当做朝廷练兵了。
可这练兵毕竟不是平日操练,是要真刀真枪的去拼的。总是难免会折损人手,而且还非常的吃力不讨好。真是应了那句话,做好了无功,做不好就获罪。
既然这林鹤来请战,此事不如此就让他去吧。不过,这样给林鹤兵权?马长鸣还是心有疑虑。
马长鸣正在疑虑的,却见林鹤忽然咳嗽了起来,接着就见他吐了口血。
马长鸣心里一喜,看来这驸马爷果真身体不好。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再加上这驸马爷身体这么不好,死在战场上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驸马爷一死那就解了摄政王一桩大事,如此,自己可不就立了大功了。
马长鸣主意打定,林鹤率军出征。率领的自然是先皇留下的一群老弱残兵。
可惜,让马长鸣失望的是,林鹤率领老弱病残出去转了一圈,不光是没有死,还顺手抓了北狄一员大将,这大将不是别人,还是老北狄王的一个儿子。驸马爷如此功绩,自然的受到了朝廷嘉奖。小皇帝更是顺便下旨,定宁驸马于国有功,再赏定宁长公主三千带甲兵勇。
此举自然受到了摄政王一系的极力阻
拦,不过,也只是稍稍说说隆充过盛恐有损公主驸马的福报啥啥的,其它的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赏赐亲王、公主府邸带甲兵勇此乃大丰朝的一直都有的常例,别的不说,摄政王明面上就拥有五千王府亲兵呢。
摄政王阻拦,小皇帝坚持,最后一折中,这公主府的三千亲兵就不用朝廷拨给了,而是由公主府自行招募自行养兵。摄政王很是清楚定宁的身家,这么多的兵甲她根本养不起,说不得一年不到就会自行上折子请辞的。
可惜,他不知道,这个折中是林鹤早就想到了的。银子嘛,他们家现在不缺,原因无它,前甘宁布政使王彦怀藏在甘宁道养兵用的银子已经被找到。这银子是吴正涛带着杨恩等人在明安城找到的,足足有一百多万两。
这银子现在可不正解了林鹤的燃眉之急。养兵最是烧钱,有了这些个银子,养兵是不用愁了。不光够林鹤养亲兵的,就连明安城中,林鹤让吴正涛悄悄组织的民间团练也是能养的了。
有了大败北狄的功绩,林鹤在大营中的威望也迅速竖立了起来,军营之中向来是实力为伍,林鹤拿出了实力,自然信服的就多了。如此一番,待到过完年,又过完了正月十五,又等到了二月龙抬头,林鹤觉得自己可以拿回帅印了。
林鹤来了这么久,这马长鸣一直装死推诿死都不交出帅印。林鹤也是想要什么的时候就去催催,得了东西也就抛到一边。如此一来二去,马长鸣自以为给林鹤形成了默契,以帅印为交易标的物,林鹤要的东西只要不过分他都给。
二月初二,林鹤又来要帅印了。马长鸣老神在在的等着林鹤开条件,却不曾想,刚刚推诿,林鹤就喝令人将他拿下。
被人扭住,马长鸣顿时惊怒无比:“林鹤,你想军中哗变?”
林鹤沉然一笑:“马将军,你说反了,我是拿下你这意图哗变之人。”
马长鸣心里一沉。
只见林鹤幽幽的补刀:“马将军鸠占鹊巢太久了,真当这帅印是自己的了?”说着,林鹤神色一变:“来人,将马长鸣押下去。”
马长鸣大喝道:“你敢?!”经过了最初的惊怒,马长鸣镇定下来桀桀怪笑:“林鹤,你以
为西郊大营是长公主府?”说着,马长鸣大喊:“来人,林驸马造反,快将人给拿下。”
林鹤气定神闲的坐在日常马长鸣占据的主帅大椅,淡小凌然的看着马长鸣喊叫。
马长鸣叫喊了一阵,营帐外没有前来救他的声息,没有人来,马长鸣心沉了下去。
是该心沉的,现在马长鸣要是有机会出去看的话,他会发现现在营地西边的将帅营帐里满满的都是人,一群将校被人困押的结结实实,甚至地上还有两颗头颅,营帐里血气冲天,地上还有大滩的不详的暗红色。
马长鸣不尊皇命,拒不交出帅印,意图刺杀主帅造反的消息震惊朝野,旋即,马长鸣被押解进京。
当日,摄政王府的仆从从摄政王书房里扫出了一大堆瓷器残渣。此役林鹤一系大获全胜,摄政王一系损兵折将。
知至马长鸣被推到刑场斩首示众,摄政王一系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林鹤下手也未免太过迅速有力了。好多年了,摄政王还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没想到竟然这次折在了林鹤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
现在拱卫京城的西郊大营被林鹤拿下了,南郊大营又在镇国公手中,摄政王一系的士气顿时大减,虽说地方上的势力还未有受到损伤,但这个西郊大营乃是京城门户,太过重要了。
现在守卫京城的两个大营全部都丢了。就余五成兵马司在手中,还余一个摸不透的禁军,不能不让摄政王一系心痛难受的。
摄政王难受,陈阁老却是高兴了。这林鹤果然是个不凡的,看来,先帝的梦中指点果然不错。自此,陈阁老更是竭心尽力的偏向皇帝。
又是一年过去了,摄政王一系的势力大减,西郊大营也完全在林鹤的掌控之下了。林鹤对朝中事务的把控也更为得心应手。
很快,倏倏三年过去,摄政王越来越觉得情势对他不利了。
这日,再又丢了兵部尚书之后,摄政王觉得自己不能等了。兵贵神速,贵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