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来了,禁军签押房里的人纷纷起身相迎。
虽然说是被押到这里来的,但秦枫在这里是一点苦处都没有吃到的。大家都门儿清,摄政王的小公子谁敢轻易对付的?
因着如此,秦枫先前有些沮丧的心情又飞扬了好多,重有恢复了先前的跋扈得意,不时的指使禁军给他拿水递茶。正得意间,见到他爹来了,顿时如同耗子见了猫。
一见到他,摄政王气不打一处来,虎目圆瞪一脚踹了过去:“孽障。竟然敢不听老师教导,上课也敢乱跑?”
摄政王一开口就给儿子今日之事定了性,与欺君罔上无关,与藐视皇权无关,只不过是私自逃课,未有好好的听老师话而已。
摄政王当着众人的面将秦枫好一通骂,然后方才提溜着秦枫走了。
禁军统领李禹很是客气的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摄政王将秦枫提溜回家后,立马让人拿来了家法。见父亲拿起了板子,秦枫顿时就慌了,他原以为方才摄政王在禁军签押房放话说要好好惩治自己的话不过是套话的,谁知父王现在竟然要真打。
秦枫立马告饶。告饶也没用,板子还是落在了身上。
闻讯赶来的摄政王妃看得心惊胆战,慌忙求情:“王爷,枫儿还小,慢慢教就是了。不要再打了,打坏了可怎么好?”
摄政王一看到自家王妃这一副心疼样儿就来火,瞪着眼睛吼道:“妇人之仁,你懂什么?赶紧出去,再敢多言,本王再加罚。”
一旁的摄政王世子见势不对,赶紧对着王妃丫头使眼色,让她们赶紧将王妃带出去。母亲疼弟弟之心他理解,不过,今日之事如果不处理好,恐怕有麻烦。母亲确实不宜多加掺和的。
今日之事不小,该有的姿态他们摄政王府要做的必须要做。今天弟弟做的这事儿,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他无礼了,欺负小皇帝还可以洗洗,说小孩子玩闹打架,不过,即便如此,一个不好,藐视君王的大帽子也能盖了过来。
最最让人恼火的是这家伙竟然叫嚣着要打死定宁驸马,好巧不巧,让陈阁老跟赵御史这两个老骨头给听了刚刚好。
这两个人可是不好惹的,滑不留手的很
。这么多年了,摄政王府一直没有将他们拉拢过来,按说要是实在不听话,敲掉也就是了。可偏偏这两个人溜滑的很,一直一副不偏不倚,让人找不到把柄。
他们两人看起来不过就是忠于朝廷之事,仿佛谁上位都是一样的做事,但实则,这二人骨子里是偏向小皇帝的。这二人可是讲究正统的很的。
今日之事,就是做样子也得给人一个交代的。何况定宁驸马今日确确实实是被人抬出宫去的。
请走了摄政王妃后,摄政王手头上的劲儿也小了很多。做样子,做样子,就是做给别人看的,王妃哭哭啼啼,心疼儿子一路哭出去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让人将自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拖下去后,摄政王也终是可以坐下来跟人好好商讨一番今日之事的。
摄政王独揽大权多年,朝堂政治敏感度自是不低的。他之所以要做如此姿态,就是因为刚刚到府,世子秦羽就急急忙忙的过来报告,现在外面疯传摄政王想要打死新晋驸马林鹤,秦枫无法无天,游皇宫跟自己家一样云云。
这些个话可是句句要命,只差没指着鼻子骂摄政王狼子野心了。
摄政王龇牙一笑:“倒是有些意思。”这小皇帝想要做什么?
世子禀报道:“父王,今日传言感觉来者不善,我已经命人将我们这边的说法传了出去。”现在关于秦枫飞扬跋扈无视皇权的信息已然传得沸沸扬扬,堵是堵不住的了,如今之计就是多放一些消息出去,真真假假让人搞不清。
摄政王点点头,赞许道:“你做的很好。”今日真是被秦枫这个蠢儿子给气到了,好在世子还靠谱,让摄政王颇是有种老怀宽慰之感。
赞完,摄政王捋着胡须又问道:“今日之事,你做如何看?”
知道父亲在考自己,世子也不迟疑,这个问题他也早有考虑过,不慌不忙的答道:“今日之事能如此之快的传扬的到处都是,恐怕是有人蓄意为之了。既然是有意为之,那必是有所求的,儿子左思右想了下,如今他们能求的也不多,估摸着是想让父王正式交接西郊大营。”
秦羽所言不差,林鹤还正是要借此要到西郊大营。
“我们刚刚成婚,就
如此着急要西郊大营,会不会让摄政王生疑?”定宁长公主担忧的问道。
林鹤淡淡一笑:“不会,他可能会更放心。”
摄政王现在确实比较放心,这林鹤也是个蠢的,这驸马爷的位子都还没坐稳呢,就想着要西郊大营。西郊大营岂是那么好要的?先前看这小子掩饰的很好,还以为是个胸无大志的,没成想还是个胸有大志的。
世子有些忧心:“父王,如若今日我们猜测的是真的,这林鹤心思敏锐至此,恐怕日后我们不得不防啊。”这林鹤的心思也太过敏锐了,不过瞬息间就已经打算好了后续走向。
秦羽可是使人打听过,自林鹤被抬进皇帝寝宫后,就没有旁人进出。这主意,不用想也就是从定宁、皇帝、林鹤三人中生成的。小皇帝、定宁姐弟二人他们熟悉,不像是有此等急智的,那么出主意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摄政王摆摆手:“防是要防的,不过却也不用太过担忧的。林鹤今日此举也说明他甚是着急,估摸着也是想要急切的给定宁投诚表忠心。现在即便他们提出要西家大营也不过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