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忠才这边说的热闹,林鹤这边考校的也甚是热闹。
一通考校下来,韩通判甚是惊奇,这林寿安也是奇了,四书五经大部分能通背下来,可是于意理一道全然不通。
其实吧,也不能这么说,知道还是知道一些,就是想法太过新奇了些,说实在的,这些个想法,单就韩通判个人来说,还是很喜欢的。
但正因为喜欢,就更是惜才。此子才思敏捷,为人通达仁厚,如若日后真能进益,也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不管什么人才,总要有个进阶之所,科举一途既需要思维通达,又需要循规蹈矩,毕竟,单‘代圣人立言’这点,就已经规定了学子不可太离经叛道。
为此,韩通判对林鹤好一阵谆谆教导:“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但不可太离经叛道,我观你于读书一道甚有天赋,要想有进益,当是要深造一番才是。不如老夫就荐你去天水书院”
听得这话,林鹤甚是高兴,今日自己来找韩通判,其实不光是为着送酒,还为着读书的事情。系统昨晚就对自己布置任务了,要求自己必须尽快进入天水书院,否则将会重重的惩罚。
没想到今天这么容易,还不用自己开口的,韩通判就主动推荐自己去天水书院,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可还不待林鹤高兴完,就听韩通判接着道:“但是”
林鹤却是答非所问的道:“我之前仿佛听大姐夫说过,这冯老柴跟刘乡约刘荣有过节?”
屠忠才答道:“我也是听别人闲话了那么一耳朵,说冯老柴跟刘乡约不大对付
,具体咋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跟冯老柴有过节的人不少。他们这里形容谁刻薄歹毒,就形容为豺狼,柴通豺,这也就是冯老柴诨名的由来了。
冯老柴之所以得了这么个诨名,那是有缘故的。这个冯老柴最是狠毒不过的人,听说当年不过是个逃荒而来的人,就这么个凄惶无依仗的人,却硬生生的在丰树乡扎了根,还混成了一号人物。他的狠毒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发家,光大家知道的就是吃了好几条人命的钱的,这其中还包括他的几个舅兄。
这等人物盯上自己,那可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时下,林鹤却没有多担忧的,甚至还有了些隐隐的兴奋,也许今日就是自己破开目前困局的开始。
林鹤二人来到陈记杂货铺,运气很好,这店里刚好有几条余下的马帮皮口袋,林鹤全要了。钱不够,说好月底关账。
将皮口袋放到背篼里,林鹤道:“姐夫,走,我们去茶楼喝茶去。”
“啊,喝茶?今天不回了?”屠忠才甚是莫名。
林鹤道:“回,中午吃了饭再走,赶不回去也没事,今晚我们就歇在丰树乡场上。”
林鹤很是坚持,屠忠才劝不住,只得跟着上了他们内平县最好的悠然茶楼。
这茶楼里喝茶的人都是长袖大衫打扮,穿粗布短打的就只有林鹤二人了。第一次来到这等鲜亮的地方,屠忠才局促的手脚都有些没地方放了。林鹤却是神态自如的叫了茶博士:“上一壶上等好茶。”
茶博士迟疑:“客官,我们这儿的上等好茶少说也得百文一壶,客官要不换换?”
林鹤甩出一吊钱:“尽管上来,再上几碟点心。”
看到林鹤手中甩出的钱,茶博士麻溜儿的将茶跟点心送了过来。林鹤却又数了上百钱递给他:“小哥有空过来陪我们坐坐说说话儿。”
这赏钱茶博士是接熟了的,他们这茶楼本来就是消息流通之地,经常有人为了打听消息而请他们伙计说话吃茶的。不过今日这客人格外大方就是了,茶博士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跟掌柜的招呼了一声,立马过来坐下:“客官想要打听什么,尽管问来,但凡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鹤笑笑:“我
也就是闲着好奇,也没什么特别要打听的。就想听听内平城的新鲜事儿。”
“嗨呀,客官要听这个啊。这说起来可多了这几天县里说的最多就是我们县太爷小公子的生辰,听说啊,我们县太爷膝下就这个小公子,因而年年的生辰礼都很隆重。县里的头面人物齐齐道贺,大摆宴席三天,年年都不带落下的。可今年就奇怪了,今年竟然没有大办,好像就几个亲朋好友贺了贺了事”
林鹤点头,若有所思:“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