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让自己的小孩醒来时,处于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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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骆满宇手上的针孔也越来越多,依靠着吊针输送人体该有的养分他才能一直保持着不进食还能保存生命体征。
在护士把窗帘拉开照在他眼皮上的时候,骆满宇终于有了醒来的迹象。
他的眼珠略微动了动,缓而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像是全身被打碎重组一般疼痛。
他喘着气喊了声:“疼……”
护士一转头,就看见他睁开了眼。
她怕光伤害到病人眼睛,立刻又把窗帘拉上了,她惊喜地跑过来:“你醒啦?我去叫医生!”
她没走两步,又向正在内里小房间洗手的人通知道:“病人家属,哎,快点去看看他,他醒了!”
程鸣笙赶紧将手上的水匆匆擦干来到了病床前查看情况。
床上的人嘴唇很干,眼睛才睁开不久,脑袋还包着纱布,他本来还在苦兮兮地嫌头疼,看见程鸣笙的时候,脸上扯出了一个特真心的笑:“程教授……”
程鸣笙捂了把眼睛,不想让自己因为骆满宇小可怜相而伤心落泪,他也撑起一个笑来,手扶在他床边帮他捋过纱布下的碎发:“我在呢。”
他又问:“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骆满宇费劲地点了点头,他想自己下床,却又被程鸣笙拦住:“你别动,躺着好好休息,水我来帮你倒。”
他乖乖没动,让程鸣笙照顾他,嗓子说话时特别沙哑:“程教授,您怎么会来、看我,您早上不是、要去学校吗?”
程鸣笙倒水的动作稍微愣了愣,他找来一根棉签,沾水帮他濡湿缺水的嘴唇:“小骆,你已经睡了十多天了,那天下午我见没来上班,去问了你老师,才知道你连课都没去上,后来才知道你在这家医院。”
他话里话外都隐藏了他到底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他,尤其是在打电话给陆行云他的手机关机的时候,他到底叫多担心,他最后联系到了警方,通过警方查找失踪人口才知道骆满宇出了车祸。
车辆报废,车上当时有两个人。
那辆车就是那天早上陆行云开的那辆,他没有阻止小骆跟他离开,这才导致车祸波及到了一个无辜的人。
程鸣笙看着他脸上的擦伤,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臂,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他内心是极其自责的,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老师的责任。
更别说,他们还有着血源上的关系。
他给骆满宇濡湿玩嘴唇后顺便帮他调整好了床铺高度,将水杯递到他唇边:“慢慢的,不着急。”
骆满宇喝完水嗓音才稍微好点,他抱歉道:“原来我躺了十多天吗……我是不是麻烦到您工作了?”
程鸣笙把水杯放到一边:“怎么会麻烦到我,我的工作之一就是照顾好我的学生,况且你还是我的助理,我帮你天经地义。”
骆满宇躺在被子里,被程鸣笙照顾的都觉得身上的疼都不那么疼了,他的脸被柔软的枕头磨蹭着,心里暖暖的:“程教授,那我回去您给我多分点工作吧,互相帮助。”
现在他不像刚醒时那么难受了,有了旁边人陪聊,他的状态好了很多,年轻人只要开始恢复,那么恢复速度很快。
“病还没好呢就想着帮人啊。”程鸣笙笑了笑,白玉般的手指帮他掖好了被角,“喝完水嘴巴里是不是没那么苦了?饿吗?我帮你准备点粥。”
“不饿。”
骆满宇才醒没多久,没什么胃口。
他们正说着话,一个挺拔的身影从门口推门进来,推门的动作很急,但一打开门,动作就立马放轻了。
门口的人见骆满宇醒了,正在跟程鸣笙谈笑风生,他的激动之色溢于言表,胸膛急促起伏着。
这么多天,陆行云只要有时间,就会抽空回来看看骆满宇的情况,偶尔会跟程鸣笙打个照面,但程鸣笙似乎对他很有意见,两个人就在同一个病房里照顾着同一个人,交流非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