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被他冷淡的态度弄的心里堵得慌,昨晚还那么好,今天就因为屁大点小事跟自己闹腾,他都没介意骆满宇想上他,骆满宇反倒来介意自己关他闹钟,这叫什么道理。
他又不是犯贱,一天到晚脸贴冷屁股,他被众星捧月惯了,倒贴这种事一次好玩两次就厌了。
昨晚两个人不上不下那么久,他明明可以叫个人来替他泻火,但他没有,他自认这对骆满宇够尊重了,可骆满宇刚才这么说,让陆行云重新审视了自己跟他的关系。
要是小孩真是随便玩玩,他自认倒霉,换个人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但如果只是闹脾气,他可以忍一忍,毕竟他的确是上了心的,一时半会还不想扔。
陆行云站在原地,表情也冷了下来,他想确认一下:“骆满宇,你跟我说清楚,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骆满宇比他还冷:“字面意思。”
陆行云火气蹭蹭直上:“你他妈能不能好好说话?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至少把话说清楚了行吗?你要是觉得我们没关系,那我们这么多天是在干什么?接吻?睡觉?都是闹着玩的?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说我不是你的谁?”
“你明明清楚,又为什么来问我?”骆满宇脾气也上来了,他低头对着陆行云的眼睛,字字句句地反问他,“你明知道我喜欢卫星,却在程教授给我打电话的堵我的嘴,在我要上班之前折腾我到三四点钟第二天还把我闹钟关了不让我过去,你带我来a市,难道不是因为不想我回去?”
陆行云被他的质问说的辩无可辩,他们关注的重点不一样,陆行云关注的是爱不爱,骆满宇关注的是他的每时每刻的控制。
那的确是无意间的,陆行云的性格让他觉得这么干没问题,可这不代表正确,他的无意会在无意间摧毁一个人。
骆满宇上辈子就这么被毁了一次,这辈子他照着自己想走的路在走,可陆行云仍旧没有放过他,园丁跟小树的相处模式没有变,小树每长出一根枝桠,就会被园丁以漂亮的名义去帮他修剪。
就像如今这样。
陆行云并非出自恶意,他关掉闹钟的行为只是一个导火索,引出来的是不尊重跟控制欲。
“可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让你能够在假期休息好而已,就一个月的暑假,不好好玩到研究室那又苦又累的地方干什么?”
他说的只是一小部分实话,他最想要的是让他跟程鸣笙不再来往,那么他的秘密也就不会被戳穿。
骆满宇没说话。
他帽檐下的眼睛就像是一潭清水,照着陆行云此刻话里的伪装,他的沉默让陆行云显得像是在狡辩。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走了。”
陆行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包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甚至在刚刚沉默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快要失去骆满宇了。
可失去又怎么了,他难道还换不了一个更好的吗?
即使这么想,他心中也一阵恼火,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倒贴上瘾了,看见他走的背影甚至想要去挽留,说点好话让他留下来。
可关闹钟这事,好像的确是自己的错。
陆行云心中烦闷又无奈,他按捺住想骂人的冲动,跟了上去,他装的挺无所谓:“你要怎么到研究室?肯定来不及了吧,不行的话你说两句好的我开车送……”
“不用。”
陆行云牙都咬紧了,软的不吃,硬的也不吃,这小孩到底吃哪套?犟得跟什么似的,明明也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有什么好跟自己赌气的。
他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回去?”
陆行云穿着睡衣,衣领下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连袜子都没穿,穿着家居拖鞋的脚踝凸出,薄薄的衣物也遮掩不了他的经常锻炼的痕迹,衣服被他这衣架子身材穿的很好看。
清晨,人烟稀少,陆行云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也不在乎穿不穿睡衣出门了。
风吹得绿叶哗啦哗啦地响,树影后面呆着的人紧盯着正在和人说话的陆行云,耳膜被心脏跳动得快要震碎一般。
骆满宇对陆行云的耐心已经被他耗干净了,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太阳穴隐隐作痛,他只睡了三个小时,接下来还有长时间的工作要做,他九点上班,现在被陆行云磨了这么久已经快八点了,高铁再快他现在也赶不到高铁站,肯定会迟到。
手机里的程教授消息还留着。
[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见。]
程教授带自己去天文台看星星,自己却连答应他的明天见都做不到,第二天就得因为赶不及过去请假,留教授一个人做庞大且繁琐的基础观测数据。
能尽快过去就尽快过去。
骆满宇这么想。
所以他完全不想再花时间跟陆行云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他无法在这短暂的上午去改变陆行云的三观,他们想事情的方法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