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子安哥,我可以吗?”
林子安大脑还是一团浆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江念没有催促他,双手在他的后背上轻拍着,安抚着絮乱症带来的生理性不安感。
体内的情——欲虽然因为alpha信息素的安抚平静了些许,但那种天生带来的渴望却没有遏制住,就像望梅止渴,只会越来越难以忍受。
“我不知道。”
江念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闭了闭眼睛,将心里不断翻滚的占有欲死死地压进最深处,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我可以一直等下去。”
林子安的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这一关总要迈过去,可是这谈何容易?
“对不”
“不要道歉。”江念打断了他的话,两个人拉开距离额头抵着额头,江念看着他眼睛,“不要道歉,子安哥,我没事的。”
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盛着深沉的温柔,林子安的心重重一跳,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划过——
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明明已经确认关系了,连订婚都已经定下来了,还要继续下去吗?
继续伤害自己,伤害喜欢他的这个人。
江念不愿意伤害他,他也不愿意让江念受伤,更何况这伤害还是他带来的,他怎么忍得下心。
林子安心中的野兽一声嘶吼,尖锐的犬牙咬断拘束的牢笼。
他不能这样,他必须得走出去,从过去的伤害中走出来,他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伤心,他不能抱着过去的自己自艾自怜。
这不是他林子安,他应该是一个不论遇到什么都昂着头往前走的人,不管多大的委屈,多大的伤害都不能让他停下步伐。
眼底涌起一丝果断,他伸出还在颤抖的右手,扣在江念的后脑勺,将对方拉进自己,毫不犹豫地吻上那张柔软的唇瓣。
江念睁大双眼,脸上满是诧异的神色。
手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林子安遵循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勾着那湿滑的舌头,滑出一个充满控制欲和色——情的湿吻。
江念闭上双眼,配合着他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拉开距离的以后都微喘着气,两人无声地对视着,林子安突然噗嗤一下,声音低沉沙哑:“我还记得有人说,就算给我上也可以,不知道这话还作不作数。”
江念深深地看着他,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算。”
“永远都算数。”
林子安半阖着眼帘,“可是我现在没有力气,只能放到以后了。”
江念的语气满是难以置信,还有意外的惊喜,“子安哥,你”
“对。”林子安又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你偷偷买了药,拿给我。”
絮乱症需要不是发情期,但是也有受孕的可能性。
这个病症唯一的治疗方式只有终身标记。
江念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语无伦次地说:“真的吗?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林子安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在熬一会说不定会后悔,他好气地咬了对方的耳朵一口,力度并不轻,“到底做不做,不做就滚下去。”
这种情况下谁能滚蛋?
江念按住他的后脑勺,来了个热情的湿吻,身子却悄悄地往外挪,伸长手臂从床头柜的最下边翻出了一个药盒。
床头柜上时常备着一杯水,以便晚上睡醒有些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