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晗晗倒了第二杯给罗父送过去,顺带感叹了下茶叶的香气说:“关系亲密,所以才会引起了祁洋的注视,我是怕会因此而影响了我们和dg的计划。”
茶叶在茶杯里浮动着,罗父喝了小口,让茶香在口腔里回荡,阳光从老花镜片上滑过,闪过一次精明的意味,看似不在乎的棋局,却早已将对方的漏洞看破,只等着对方自己陷入死局,这就是罗父在商场上从事多年的经验。
抬手落下一黑字,心中早已了然罗晗晗会在哪里僵住。
罗晗晗看着面前的五子棋棋局,苦笑着将拨通的电话递给了罗父。
“你晚上回家一趟,我有些事要问,”罗父的语气很平淡又简短。
罗明哲一愣,侧头看了看早已挂断的电话,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难道是罗晗晗回去说了什么,还是说有了什么新变动。
深夜的a城相比白天更加安静,祁洋站在车旁,看着夜晚风景,心中总是异常烦躁,像极了那时被裴慕气到的样子,也好像是从那天在渔船上看到,就没有疏散过。
手机被调成震动放在口袋,此刻嗡嗡的不停。
看到号码,祁洋感觉到疲累,犹豫着还是按下了接听按键:“怎么了,这么晚打过来?”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你为什么要关着裴慕?”祁母很气愤,但又不好明说,只能听莉达打听了保镖,无法得到消息,这才没办法找到祁洋亲自问问原因。
祁母专心听着,电话那头却是一片宁静,只有呼呼的风声传过来,使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把电话丢了。
祁母其实并不熟悉裴慕,最在乎裴慕的人,还是远在法国养病的祖母,只是对于这两个人的任何一个,祁洋都太过于熟悉,一句话就可能改变所有。
“母亲,这件事你就别管了,”祁洋说话的时候,很疲惫,“有些事情毕竟只有我和她清楚,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在祁母和祖母的眼中,裴慕就是最好的儿媳妇,哪怕当初选裴慕的姐姐时,也都还是更倾向这位小女儿。
祁洋的性格相来固执,确定了就不会更改,祁母点了点头:“那就你们自己处理吧,但无论怎么样你都要记住她是你的妻子,集团的总裁夫人,让保镖困在家里,你有没有想过传出去别人怎么看!”
“我知道,这些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我只是顺着她了而已,”祁洋撇嘴,任由海风吹乱了他额间的头发,将车门打开,忽然间感觉自己很累,“我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我,当初你和祖母定下这个婚事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这样强行捆绑的婚姻根本不会幸福的,你们为什么不信!”
“她的意思?”祁母冷冷笑了笑,扯下面膜,“祁洋,你是真的不懂女人,还是这些年扑在工作上彻底傻了!你一早先限制了她的行动,所以她才会要求你继续限制她,这不过是一般女孩子都会有的脾气,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她的意思了,好像一点错误和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
“我不喜欢这样,这样太麻烦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陪着她,您可以和祖母说都是我的问题,但是裴慕我确实没有办法接受,这场婚姻还是结束了更好!”祁洋说,“你和祖母一直都在说她这里好,哪里好,可是在我的眼睛里,你们说的这些娇娇也都是一样的,也很好,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接受裴慕,这个我并不喜欢的人,而放弃我爱了很多年的人呢?这又是什么道理!”
“你现在果然是长大了,有自己的脾气和想法了,可是我也明确告诉你,只要我和你祖母一天没有咽气的时候,徐娇娇就进不去我们祁的大门,她心心念念惦记的dg集团也不会属于她,我们就算捐了做慈善事业,也不会留给她那样一个女人,这么多年里,你一直都不了解她,甚至可以说是看不透,还要执迷不悟多久!”祁母气的胸口起伏,青筋跳动。
“娇娇从来没有和我要过dg股份,反而是一直都在说你和祁母的好话!”祁洋很不满意这些评价,“您不要污蔑她。”
“这么多年我没说,那全是因为你祖母不让我说,怕给你幼小的心灵留下创伤,你以为她是为了什么,和你从小到大全世界难得的真爱,你以为就你那么幸运,我们和她亲生父亲家里是世交,难道不比你更加清楚这些,现在把dg交给你,不是让你谈恋爱的,而是让你学着你父亲的样子,去干一番事业,身后没有一个好女人为你加持,怎么做事业!”祁母哽咽流泪,“你父亲突然间消失,我怎么一点点帮你抢到位置,扶稳这个位置,你难道一丁点儿都看不见吗?还要继续和我争论这个徐娇娇!”
“算了,”祁洋不愿回想起小时候,无数次因工作晕倒在办公室,印象中祁母也总是在输液,“我不和您说娇娇了,至于裴慕的事情过几天我会去问她的,也会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这么多!”祁母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握着电话走来走去,“你是不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不能继续等,你要明天见裴慕,好好哄一哄她,女孩子谁不喜欢被自己的老公宠着,哪有你这个样子的,你要是能将对徐娇娇的心分一半在裴慕身上,你们现在肯定比徐娇娇还好,就不能听话一次吗?!”
电话被切断了,祁洋瘫坐在驾驶位上,手中的电话早已滑落到了副驾座位上。
如果是真爱,又怎么可能舍得分给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