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手上拿着针线,正在佛珠男脸上缝缝补补。客栈里极安静,云叙白可以听到针线穿过皮肉,拉扯的钝声。佛珠男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任由古人折腾。
晚上听曲的时候,佛珠男的耳塞好像掉过一回,受影响比较大。
刚送走剃头鬼,门外又有恶鬼,这家客栈的夜生活还挺丰富。
昏暗的环境下,鬼和失去意识的玩家待在一起,实在太有想象空间,光是脑补就让观众们吓出一身冷汗。
[出现新的npc了,卧槽,他在干嘛?]
[我们没有叙哥的夜视能力,除非直播系统搞个特写,不然我们看不清啊]
[听到声音了,像在缝东西,啊啊啊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暮春小姐姐不是给叙哥列过客栈里的恶鬼名单吗。肯定是其中一个,不会是最恐怖的屠夫吧?]
[淦!鬼不见了,他去哪儿了?]
直播间镜头一转,只见那个鬼影不知何时摸到了云叙白这边,正透过门缝往里看。一只瞳孔只有芝麻大的眼睛不断放法,露出疯狂兴奋的神色。
云叙白对上这只眼睛,头皮发麻。他想关门,门却被鬼死死按住。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跟我回去,我要给你开腹……”鬼嘴里说着奇怪的话,把手挤进门缝里,惨白手臂面条似的不断伸长,眼看就要缠上云叙白的手臂。
云叙白没有使用技能,把金剪刀当武器用,直接剪鬼的手指。鬼没想到他那么凶,惨叫着缩回手掌。
稻草人准备好纸元宝,问道:“现在烧吗?”
云叙白点头,稻草人点火。闻到香火味,鬼那芝麻大的瞳孔不断横跳,贪婪地吸取。
有昨晚的经验,云叙白知道烧纸时npc没有攻击性,他趁机敞开门,看清鬼的样子。
鬼不像剃头鬼一般披头散发,他扎着辫子,两只眼睛奇大,干瘦,脖子上有个狰狞的刀口,脑袋摇摇欲坠,和榴花描述中的仵作有九分相似。
烧了三分之一的纸元宝,仵作鬼仍旧不走,盯着那盆灰烬。
稻草人不满地说:“你同事也才收那么多,你怎么还涨价?”
仵作抬手,比了个二:“两个人,这是另外的价钱。”
“……”得,遇到一个吝啬鬼。
稻草人只好把剩下的也烧了。
云叙白和仵作鬼说:“你真是鬼中葛朗台。”
仵作鬼:“什么意思?”
“夸你呢。”云叙白真诚地笑着。
仵作鬼立马美滋滋的,吸完最后一口香火,消失了。
云叙白这才去对面走廊看佛珠男。
佛珠男还是没醒过来,嘴角两边多出几道针线缝合的痕迹,手法十分粗糙,出血量很大,糊在脸上十分惊悚。除了脸部,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有这样的痕迹,但是没有重伤。
云叙白强行唤醒佛珠男。
“嘶……”佛珠男一醒来就疼得直吸气,他看到云叙白,又看向四周,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我怎么在这里?”
佛珠男得嘴巴险些被缝合,一说话就扯到伤口,他很是惊恐:“我脸怎么了,好疼。”
云叙白蹙眉:“你被npc弄到这里,完全没有知觉吗?”
佛珠男浑浑噩噩,缓了好半天:“我一直在做梦,榴花缠着我,让我去救她,我不肯,她就变本加厉,把握折磨得够呛。”
云叙白看他的脸色,直觉不妙:“那你答应她了?”
“我没说死,只说可以试一下。”佛珠男脸色更差:“我快被她折磨疯了,不说这种话,她根本不会放我离开……总之,我会看着办。”
佛珠男的态度和瓜子脸差远了,随便说声谢就摇摇晃晃地回去,生怕云叙白要求他以后还回来似的,连伤他的npc是哪个都没问。
稻草人看不上佛珠男这种做法:“这样的,下次还是别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