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的桃花眸中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她依然扬首厉声道:“我自会护她周全,灵俏还我!”
“护她周全?”
穆云琛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事,他的水杏眸冷了下来看着清欢道:“你打算把她藏在哪里护?祁郡王府,还是英国公元氏府邸?”
“与你无关!”
“那郡主不妨扪心自问,以祁君王长袖善舞事事圆滑的性格,肯不肯帮你藏住灵俏。还是——”
穆云琛眯起眼睛,缓步走到清欢身旁道:“你本就是想去找元林川。”
清欢看着近在咫尺的穆云琛,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凝眉道:“穆云琛,你知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你我之间的那些陈年旧事,与元林川,与灵俏有什么关系!如今你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些话,是觉得朝堂之上为你一人掌控只手遮天了?!”
当然不是,但能与他分庭抗礼的除了北海郡王,如今在京的,就只有一个元林川。
穆云琛想起当日清欢弃他而去反找元林川帮忙,一股偏执的暴戾便自心底慢慢升起。
他眸底变得冰冷而阴沉:“郡主,这里不是你的昆明城,这里是京城,是京畿重地天子脚下,是李闻玉时时刻刻都在掌控之中的地方!你以为除了我的府邸,整个京城还有锦衣卫渗透不到的去处?你以为除了我,谁还有能力在这里护得住你的女儿!”
清欢闻言愤恨已极,但她怒极反笑,点着穆云琛的胸口道:“穆云琛,你把我的女儿从昆明绑架至此,竟然还敢理直气壮的跟我说只有你护得住她?到底是谁让她身处险境!”
穆云琛面对清欢的愤怒指责不为所动,他垂下头几乎与清欢以鼻尖相触的姿势四目对忘,阴冷平静的答道:“有我在的地方,绝非灵俏险境。”
这么近的距离让清欢一眼就望进了他的瞳底,那深邃的沉黑让她有瞬间的恍然。
清欢意识到的时候立刻偏过头:“我不与你废话,将灵俏还我!”
“我若不还呢?”
清欢眸光一寒反手抬起碎梦长鞭以雷霆万钧之势便要劈向穆云琛:“那我绝不与你……”
“绝不与我善罢甘休?然后再去找元林川对付我吗?!”穆云琛用力握住清欢的手腕,眼中戾气暴涨,他几乎从未在清欢面前露出那样怨愤疯狂的神情。
请欢迎上他的目光,看着在暴怒边缘的穆云琛,缓声道:“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穆云琛目光不错的看着清欢,良久忽而笑了。
他放开清欢持鞭的手,眼神恢复些许清明,但神情依然怫郁阴冷,他说:“郡主,不要踩我的底线。”
“穆云琛,是你在试探我的底线!”
底线吗——试探底线又如何!
当年不是她一步一步的打破他的底线,将一身清白的他拖进万劫不复的地狱永世沉沦吗?她说爱便爱,她说不爱便不爱,她把他的感情当做什么!把他当做什么!
穆云琛的偏执让他不忿、不甘,也不会在今日轻而易举的放手!
当年她说要跟元林川退婚便百般撩拨要了他的真心,而今她无端的恨了他、厌了他就又要随心所欲的回到元林川身边。
呵,这世上的好事怎能都让她一个人占全了。
但有他活着一天,她宇文清欢就是他一个人的!
穆云琛唇角微微上扬,背对着清欢露出一个几近邪魅的笑容,他悠然转身道:“记得当年郡主同我在一起本是一场交易。以我之自由换取所求,强行被郡主留在身边。想来也是个不错的法子,让郡主把我骗得团团转,心甘情愿的剖心送命,尊严,前程都可抛却,甘为你不顾一切。”
穆云琛说着步步逼近清欢。
清欢的眉心微蹙,想起当年毕竟心生利用欠了穆云琛,不觉便弱了气势,步步渐退不愿看穆云琛灼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