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算去了她也不会见您的!”赵兰泽追上去喊道。
穆云琛竟然偏执的笑道:“我可以去宇文氏开府衙门击鼓,一百杖责换我见她一面又有何难。”
穆云琛说着就要转身出门。
他的话让赵兰泽惊讶不已,看着外面沉沉的黑夜一咬牙,抬手砍在穆云琛脖子上将他打晕过去。
但是赵兰泽能阻他一次却阻不了他第二次,他毕竟还有推不开的戏要唱。
翌日清晨穆云琛梳洗停当便朝宇文门阀的开府衙门而去,他知道去宇文家,去任何地方清欢都不会见他,所以他当堂击鼓,原受一百杖求见宇文家主。
堂上的衙役惊呆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么不怕死的人用这种方法求见家主了,那一百板子打下来能有几个活人?
衙役看穆云琛年纪轻轻相貌俊美,也都十分不忍心他就这样断送了性命,劝了又劝可穆云琛却坚持要受这一百杖。
这是给他自己不听清欢吩咐的惩罚,也是求见清欢最后的机会。
劝阻无果衙役只好按照流程办事,宇文门阀军纪严明,一旦开打一百板子一下都不会少,一下都不会轻。
“穆云琛求见宇文家主,请家主现身!”
“穆云琛,求见,宇文家主,请家主现身!”
“穆云琛求见,宇文家主……请……请家主现身……”
穆云琛趴在刑凳上,随着板子一一落下疼痛愈发锥心刺骨,他依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求见清欢。
清欢今日早朝后才从宫中回来,进门还未换衣裳,见侍女抱着见真那只胖猫猫就伸手接过来要亲自抱。
她揉着猫猫的小爪子露出温柔的笑,一面玩一面向正远走,走到半路就被兮姌行礼拦住了。
“家主,穆九公子来了。”
清欢的笑容凝固,神色黯淡下来:“让他滚。”
“他在堂前击鼓求见家主,此刻正在受杖刑。”
清欢震惊的抬起头,差点就要冲过去,稳住心神才没好气的怒道:“他这是作什么!你让侍卫把他轰出去就是,让他走那些流程白白挨打又有什么用!你不知道他在生病吗!我说过不见就是不见!”
兮姌神色平静道:“还有一月便是会试发榜的日子,穆九公子今日为了见家主能不顾性命击鼓挨杖,明日就能为见家主当街拦车,如果他继续下去且不说会有多少人知道他与家主的关系,就算为了让他有心准备之后的殿试,家主也应该早做决断,免得枉费了一番护他周全让他一展志向的心思。”
清欢沉默了,半晌道:“我知道了。”
兮姌定然道:“家主,九公子性痴,不用猛药病无可医。”
清欢脸色发白,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咬唇道:“这一次,我必让他死心。”
堂前请见的穆云琛板子挨到二三十下的时候,一身红色小朝服的清欢出现了。
“郡主……郡主……”穆云琛看着近在眼前的清欢,那种喜悦的冲动让他不顾一切。
“我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要见我,原来是你。”
清欢的脸上风轻云淡,带着一点点嘲讽的笑:“罢了,都停手下去吧。”
虽然说了停手,但她眼中却对全身棒伤的穆云琛毫无怜悯疼惜之意。
穆云琛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她的神情了,时隔几日他再见清欢只觉恍若经年,他眼中只有清欢,顾不得疼痛也顾不得自己的性命,他强忍着不让自己晕过去,他一定要对她说,对她说……
穆云琛后背印血,滚下刑凳,忍着痛一点点爬想清欢,攥住她江崖海水的朝服下摆,抬头艰难又渴望的说:“郡主,我错了,科举我不考了,再也不考了,我愿一生为奴听郡主的话,不要赶我走,不要……”
清欢玄月眉稍微挑,似是不快又似是鄙夷,她低头看着满头冷汗疼痛以极的穆云琛,提起裙角将他无力的手甩开。
“一生为奴?那也要你配!穆云琛啊,你这般下贱,给我为奴我还看不上呢。”
清欢冷笑着看向穆云琛,她向前一步抬起镶嵌湖珠的靴子毫不犹豫的踩上了穆云琛修长干净的手指,而后冷下眼眸用力碾压直至听到骨裂的轻微响动。
穆云琛痛吟出声,泪湿眼睫。
清欢却看着穆云琛痛苦不堪的表情放肆笑道:“科举不考了?呵,既然不考了,要这手指也无用,不如断了也免得再去做什么伺候别人的下贱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