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摆摆手,“没什么大紧事儿,让他们先过。”
车夫控着马挪到了边上,对方朝着她们的方向道了声谢就挥着鞭子匆匆离去。
车一动,风吹起了半截车帘,谢姝瑜悄悄掀开了帘子的一角,正好瞥见了车中少年如玉的侧颜。
鼻梁挺秀,薄唇苍白,双眸紧闭,脸庞瘦削。
看样子处于重度昏迷状态,如果没有猜错,这人,就是楚小侯爷,摔成植物人的楚固钰。
所以,这是求医去了?
姚氏不知想到了什么,唏嘘道:“这楚侯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华,生出的儿子是个混不吝的便也罢了,现在连唯一的儿子都摔成了木头人,果真是世事无常。”
谢姝瑜明知故问:“母亲,楚小侯爷是不是还昏迷不醒?”
“可不是么,楚侯把宫里的御医都请遍了,民间大夫走了一波又一波,愣是看不出个所以然,这永乐侯府的独苗啊,算是废了……”
谢姝瑜静静听着,心里却不怎么相信楚固钰会这么快下线。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姚氏抛到脑后,她携着谢姝瑜进了珍宝阁,细细挑选着饰品,看中了一只琉璃镶玉的发簪和一对凤尾钗,立马豪气地一口买下。
又逛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地领着谢姝瑜打道回府。
彼时,玉竹苑。
谢姝墨一只手正死死地捏着楚固钰的脖颈,她睨着这只小奶猫,就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楚固钰双腿直瞪,险些两眼翻白。
“别怪我哦,谁让你的运气这么不好,看了不该看的。”
“即便是只傻了吧唧的畜生,我也不是很放心呢……”
少女暗哑的声音带着股狠厉,手指微微收紧,看着小猫儿这般垂死挣扎的不甘模样,心里涌起诡异的兴奋。
正想要咔嚓一下拧断它的脖子,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手下意识地一松。
楚固钰得了机会,猛的抬起爪子糊了过去。
谢姝瑜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谢姝墨捂着流血的手背露出委屈的神色,团子双眼发红又要扑过去。
她愣了一下连忙反应过来上前阻止。
谢姝瑜挡在谢姝墨前面,看着发作的团子,又气又急,拔高了声音:“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还伤人了?”
楚固钰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谢姝瑜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
她颤着声音叫来小屏和芸枝,让她们带谢姝墨去上药。
到底还是没忍心抛下团子去慰问被他抓伤的谢姝墨。
屋子里只剩下了对望的一人一猫。
半晌,谢姝瑜慢慢走向他,在离他一尺的地方缓缓蹲了下来。
“我不问她,我相信你。”团子莫说是伤人了,连搭理人都是很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