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那扇小门被推开。
屋内,一位中年男子听到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是一个针灸盒。
江暖夕和中年男子对上视线,余光瞥见躺在男子身后一张躺椅上的薄辰寒,只见他的脑袋和手臂都扎着许多细长的银针,闭着眼似乎没了知觉。
江暖夕睁大双眼,慌张跑上前:“阿寒!”
中年男子眼疾手快,伸手拦住她,低声提醒:“嘘,他睡了,一个小时后会醒的,我们先到外边。”
江暖夕一脸焦急,但是见薄辰寒身上都扎着针灸用的银针,不敢随便碰他,只好在中年男子的示意下先从小房间出来。
江暖夕急声询问:“你好,我是薄辰寒的太太,他这是怎么了?”
中年男子温和一笑,“既然你是薄少的太太,那你应该知道霍老先生这个人吧?”
江暖夕点头,“我知道霍爷爷。”
中年男子走到一张桌旁坐下,开始捣鼓桌上的茶具,同时自我介绍:“我是他的徒弟,魏宏,我最擅长的就是针灸。”
“虽然目前在国外隐居,这家店里平时都是我爱人打理的,但是我师父特地介绍了薄少这一位病人过来,我只能亲自招待了。”
江暖夕面露紧张,“阿寒是得了什么病需要针灸治疗吗?”
魏宏抬眼看她,笑了笑:“你都找到这里来了,我也不好帮着他瞒着你了。他这段时间经常往我这里跑,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尝试着治疗他的失忆症,说是想要找回失去的一年记忆,还跟我说是瞒着自己太太过来的,让我和霍老先生都要对外保密,可能是害怕失败会让你失望吧。”
“好在经过尝试,薄少已经逐渐想起不少事情,说明我根据他的情况所制定的治疗方向是对的,所以随着这些天的进一步针灸治疗,那些被忘却的事情,几乎都能够回想起来了。”
江暖夕一怔,鼻子不由泛酸,眸里满是惊愕。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薄辰寒这段时间总是趁她午觉的时候出门,原来是在悄悄尝试治疗!
这些天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奇怪,那应该是他逐渐回想起先前的事情,心境有了一些变化吧?
魏宏边说边泡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今天正好是薄少的最后一次治疗,我看他最近在你面前应该也忍得很辛苦,他貌似打算今天回去后就告诉你这个惊喜消息的。”
只是没想到江暖夕正好在今天发现了他暗中进行着的事情。
闻言,江暖夕倏地起身:“我进去等他醒来。”
魏宏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意。”
随后,江暖夕进到小房间,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在躺椅旁边,目光落在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眼眶微热。
默默在房间待了一会儿,魏宏进到房间里给薄辰寒拔出针灸的银针,承诺五分钟后就醒了,随后又识趣离开了。
江暖夕小心翼翼地握住薄辰寒身侧的左手,紧张地看着他。
果然,五分钟后,原本紧闭的狭长凤眸缓缓睁开。
薄辰寒一睁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清丽小脸,有一瞬以为自己在梦里。
下一刻,那张清丽白皙的小脸不由落泪,他心口一窒,赶忙伸手要给她擦去眼泪,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紧紧握住。
真实的触感让薄辰寒后知后觉这不是在做梦,他瞳孔一缩,俊脸泛起诧异:“小夕……”
江暖夕自行擦去泪水,轻笑道:“你好傻,你给我准备的惊喜被我发现了。”
薄辰寒愣了愣,嘴角也跟着上扬:“什么都瞒不过你,薄太太真是厉害。”
说着,他坐起身,俯身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儿。
想要狠狠把她揉进怀中,却想到她怀有身孕,只能克制着颤抖的双手环着她的腰间。
男人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低哑的嗓音透着愧疚:“小夕,抱歉,我失忆的那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江暖夕摇摇头,“不委屈的。”
只要他还爱她的,她就不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