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魏琼在房中晃了晃脑袋,想要把那些甜蜜过往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顾魏琼突然想到好久没和父母写信了。
白芩和容洛守在外面,几乎没有考虑,顾魏琼就自己磨了墨。
“父亲母亲,见字如面,女儿在宫中一切都好,切勿挂念。”
一封家信,寥寥数笔,却是说不尽心中思念。
写完时顾魏琼才发现洋洋洒洒竟然用去了三页纸。
不过顾魏琼对于自己受伤一事却是只字未提。
如今都在这皇城之中,书信不过两三天便到了顾氏夫妻手中。
眼见顾魏琼在宫中一切都好,夫妻二人也总算放下心来。
不过魏氏却还是忍不住埋怨起了自己的夫君。
“你这当爹的不知心疼女儿,女儿如今要嫁去那苦寒之地,你倒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怎么会不心疼女儿,难道要让女儿嫁给那登徒子?”
魏氏微微一愣神,便也不再说话。
相比而言,远嫁匈奴或许还能远离那些权力争斗。
对于顾魏琼而言,或许也是件好事。
只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现在他们也将希望寄托在匈奴王,可以真的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好。
黄昏将至,一缕暖光洒在王府书房之中。
若隐若现的光线照在墨千程脸上,在他的身旁留下了好看的光影。
墨千程低垂黑色的眸子,不知在思考什么。
他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怒气。
一旁的苏越,似乎刚刚说了些什么。
墨千程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这些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花楼的事果然经不住细查,现在已经露出马脚。
不过有些事墨千程需要亲自确认一下。
“随我出去。”
话音刚落,墨千程便起身向外走去,苏越有些头痛,却也急忙追了上去。
一想到上次在花楼中发生的事,苏越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一次自己定然滴酒不沾,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这么想着苏越便又走快了两步。
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透,但是花楼下的河边却已是人来人往。
渡船将一船又一船的人拉向湖心岛中的花楼。
花楼上的灯笼已然点了起来。
橙黄色的灯笼在黄昏之下并不算太明亮。
墨千程站在船头思考着。
还未曾停泊在花楼之下,淡淡的香气便闯进了众人的鼻息。
“听说了吗,今天的舞姬是匈奴来的。”
“那舞姬若不是在这花楼中豪掷万两黄金,又何德何能与她共度良宵,那样的舞姬并不是我们这种人能想的。”
“我可听说那舞姬近来深得康王喜爱,便早已不接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