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去找证件。
进了卧室,拿了柜子里那把钥匙,又跑了出去,连卧室的房门都没关。
再次把钥匙插进锁孔。
陆昭才意识到,第一次他没推开门,是因为这门是开着的,本来就没锁。
直到踏进这个房间,陆昭微急的呼吸才稍稍平缓下来。
他走到窗台前,拿起一个花盆看了看。
砖红色的花盆,底部印着敏姐家花店的名字。
陆昭把三个花盆挨个拿起来看。
终于在其中一个的底部,看到了个缺口。
陆昭抱着这个花盆,有些愣神。
他站在那里没动,心脏却失了控一样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加速被运送到四肢百骸,以至于陆昭指尖都有些抖。
曾经,赵融送了他一盆玫瑰,当做赔罪。
那天是田珍生日,陆昭连带着那朵百合,一起把花抱到了家里。
当时胡广他们几个来他家吃饭。
吃晚饭打牌,有人输了被罚在阳台跳舞。
不小心踢翻了那个砖红色花盆。
花盆底部磕了个角,刚好磕掉了半个花店的“店”字。
陆昭低头又看了一眼。
原本的锋利的缺口,在时光的作用下,已经变得平滑。
后来,陆昭把这盆花搬到了高二一班门口。
这盆花长得很茂盛。
来年春天就不知道被谁分出来两枝,三盆花都开了,在走廊里郁郁葱葱,张牙舞爪。
陆昭把花盆放回窗台上。
他后退几步,坐在了画架前的椅子上。
还没等陆昭抽出心神来思考,便有又感觉到不对。
这椅子……怎么那么熟悉?
他转身去看椅子。
一动,碰到了画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