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力道很重,贴着腕骨的手心滚烫。
“不好意思啊。”陆昭有点尴尬,解释道,“我认错了,以为是胡广。”
床帘里的人看了他很久,才缓缓松了手。
陆昭揉着手腕,一点点退回到胡广的桌边,像是小心翼翼退出猛兽的领地。
床帘敞开了一角,床上的人没再拉上,但也没下来。
陆昭拆了根吸管,喝起了豆浆。
他又去看胡广的床,却发现这家伙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其他人回家的回家,也没在宿舍。
“融哥你见胡广了吗?”陆昭咬着吸管问。
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
这人刚被他吵醒,哪知道胡广去哪。
床帘里半晌没回话。
不知道是被他笨到了,还是又睡着了。
又过了很久,床上的人哑着声音扔了一句:“不知道。”
陆昭从良久的沉默中感到了点不对劲。
都是男生,对彼此早上的情况心知肚明。
他低头喝了口豆浆,思考自己是在这等胡广,还是出去找找。
但外面冷,他不是很情愿。
床上的人坐了很长时间。
从床帘的缝隙里,看着刚刚作乱的人低着头,咬着吸管,一口一口喝着温热的豆浆。
似乎发现静坐没用。
“啧”了一声,有人破罐破摔下了床,背对着人往浴室走。
偏偏有人还举着另一杯问:“融哥,你要喝吗?”
赵融侧头看了他一眼,视线从他握着纸杯的泛红指尖,到杯口,再到被牙齿咬着的吸管,堪堪停住。
他没回话,径直进了浴室。
只是关门前,他冷不丁转头,问:“你一直这样叫人起床?”
陆昭一噎。
没等人回话,浴室的门紧紧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