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助理就借到一辆亮黄色的跑车。刚好,安娜也泡完了脚。她没有擦脚,湿漉漉的脚直接塞进了拖鞋里,就想换衣服出门。
谢菲尔德只能抓住她的脚踝,半跪在她的面前,亲自帮她擦脚。看着谢菲尔德灰白色的头顶,安娜忽然很不好意思,双手捂住嘴,很小声地说:“……我这样算不算不尊重老人?”
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眯起眼睛,看向她。
安娜的眼睫毛扑闪两下,感到不妙,刚要说什么补救一下,两只脚踝就被谢菲尔德分别扣住。他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她的脚踝、小腿,抓住她的膝弯,毫不留情地把她丢到了床上。
安娜眼中充满笑意,两条腿欢快地在空中蹬来蹬去,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不,不行……你想干什么……天还没黑呢,我要去格利菲斯公园,不要和你做这种事……”
谢菲尔德失笑:“小戏精。”
他把她的洗脚水拿去盥洗室倒掉,顺便洗了个手,还没来得及擦干,脖子就被安娜搂住了。
这个迷人精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从后面挂在他的身上,黏糊糊地抱怨道:“你不能这样……”
他定了定神,勉强平静地用毛巾擦手,问:“我怎么了?”
“不能这样勾引了我就走……”她笑嘻嘻地松开他的脖子,绕到他的面前,扯着他的领子,往套房的卧室里走,“摸了我的脚,就是我的人啦。和我睡觉,不然一直挂在你身上……”
她光着脚,脚底还有一些水珠儿没擦干,一脚一个湿乎乎的脚印。谢菲尔德叹了一声,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卧室那张浅紫色的大床上。刚刚放下她的身子,她就迫不及待地搂住他的后脑勺,热情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非常热衷于跟他亲近,仿佛他才是年轻貌美的一方。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她从来不知羞耻,也不知胆怯,不会矫揉造作地装作没有感到快乐,也不会作出享乐的模样敷衍他,若是真的让她得到趣味,她会像恳求更多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娇憨、喜悦、狂热地恳求他,盼望得到更多的快乐;若是没有让她觉得舒服,她会大方地讲出来,握住他的手腕,咕咕哝哝地告诉他哪里是可以纵情的地带。
她是能勾人心魄的尤物,谢菲尔德毫不怀疑,自己年纪要是再大一些,可能真的会死在她的身上。
——
完毕以后,安娜走进浴室,光溜溜地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身体。
再过十几天,她就满十九岁了。相较于几个月前,她的肩胛骨和髂骨越发像一个体态成熟的女人,面部轮廓也越来越深邃。她转过身,脊背自然弯曲,勾勒出稍稍凹陷的后腰及圆滚滚的臀部。不是像,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冲了个澡,她穿上衣服,回到卧室。谢菲尔德正坐在露台抽烟,手上拿着棕褐色的雪茄。她没有走过去,只是趴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背影。
天色有些暗了,星星在一排排房屋中亮了起来。因为高楼大厦林立,已经接近山脚的浅黄色太阳,根本无法将城区的屋顶染色,所以,一眼望去,天空是淡紫色,天际线是橙黄色,市区却是五彩斑斓的深黑色。
如此复杂的色彩中,他的身影却像勾线了般清晰鲜明,连用手指敲打雪茄的动作都让她心跳加速。
想到他们已经融为一体,他身上最雄壮的部位曾在她体内停留过,她就一阵呼吸困难,无法从兴奋的状态中平静下来。
将雪茄放在烟灰缸边上,谢菲尔德站起来,回过身,见安娜捂着心脏,在床上滚来滚去,有些忍俊不禁:“怎么了。”
“你说,我为什么这么爱你,”安娜眨巴眨巴眼睛,“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他忍不住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儿:“整天胡思乱想。”
安娜尖叫一声,笑盈盈地滚到一边,穿上白色短袜,兴致勃勃地准备去格利菲斯公园。谢菲尔德本以为她已经忘了这事,没想到还惦记着,只能带她过去。
一路上,他们的跑车吸引了不少眼球,甚至有人举起胸前的相机留影。抵达山顶后,天色已经全黑,只剩下路灯绿黄色的光晕和山底用蓝紫色、亮银色和浅金色混合的星光。
夜晚的空气炎热而潮湿,蝉声震耳欲聋,人们一边欣赏沿途的景色,一边制造垃圾,满地都是果皮、可乐瓶和冰棍儿的木片。安娜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丢掉可乐瓶,明明退回商店可以拿1美分,五个瓶子就是一个热狗。
作为游客,安娜是最不讨喜和最马虎草率的那种。不管景色多么壮观美丽,只要看到标志性的建筑,对她来说就算赏玩完毕,急冲冲地要去下一个景点。
幸好谢菲尔德早已来过这里,也不再像年轻时一样喜欢赏景,不然绝对会跟这小姑娘闹不愉快。
离开公园,车还没有开远,安娜的注意力又被一个摇滚酒吧吸引。
走进去,台上的长发歌手正在唱约翰·列侬的歌曲。见安娜在台下坐下,谢菲尔德就知道暂时走不了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吧台,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朝安娜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给她一杯冰淇淋可乐。”
“好的,还需要什么?”
开车的是助理,谢菲尔德不需要忌酒,随意了许多:“马天尼吧。”
话音刚落,安娜就被那个不男不女的长发歌手邀请上台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