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出了酒店,两人从汽车两边进了主副驾,容姒突然道。
“嗯?”秦长白正在系安全带,“为什么道歉。”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不管是陈芳还是她,今天发生的事一定会追查到文化馆。
秦长白忍俊不禁,他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容姒也有这么忐忑的时刻。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恼你。但现在不一样了,就算没有你,文化馆也迟早会现到人前,我没办法让它一直隐在安全地带。”
秦长白放下车窗,外面雪变小了,零星几粒落到他淡粉的面容上,带来舒服的凉意。
容姒抬手,抓住了秦长白的掌心,“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醺然的冷风直刮脸颊,容姒顿了顿,倏然解开安全带在秦长白身上一顿嗅。
秦长白发出轻微的吸气声,血色漫上耳根,他推开容姒。
“你属狗的吗?”
随后,一个火热的怀抱覆了上来,将他牢牢拢住。
“老实交代,你喝了多少?”
酒店出来这段路,秦长白身上的酒气已经被吹散大半,再加上他刻意表现出来的神智清明的状态,如果不仔细,很难发现这个男人已经处于醉期。
秦长白神色有些凝固,酒精进入肺脏似的,呼吸都带了热气。
“一点。”
“确定不是亿点?”
容姒咬牙切齿,像检查生病的猫崽一样,又是贴额头,又是蹭脖颈。
心软得一塌糊涂。
“还难不难受?”
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秦长白也解开安全带,主动回应着容姒的拥抱。
“难受。”
容姒怔了怔,日常生活中,秦长白这种带有依赖性的小动作不常见。
容姒下车买了杯热饮喂他,又将车窗升降到合适的高度,不至于让人吹冷风感冒。
雪花犹如鹅毛,落在无人街角,秦长白靠在容姒怀里,清冽的声线里夹着依恋。
“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冬天。”
以后,还会有很多个冬天。
容姒眼底藏着复杂的情绪,良久才用下巴蹭了蹭秦长白浓密的头发。
容姒衣领上沾了一撮亮色粉末,秦长白发现了,拿着纸巾替她擦拭,“从哪儿沾上的?”
擦拭时,粉末钻进鼻尖,他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没注意,不小心蹭上的吧。”
顺着神经,鼻头的痒意扩散至大脑,然后由神经中枢下达指令,秦长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了。
被蚂蚁啃咬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难耐地抓住容姒结实的手臂,感受到烫热的体温,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
秦长白想起什么,红着脸惊慌问道:“你今天猎的是南都蛇诡?”
容姒也发现了秦长白的异常,“怎么了?”
容姒慵懒的声线极具蛊惑力,秦长白掐了一把大腿,疼痛感令他暂时保持理智。
断续着喘息:“南都蛇诡的鳞粉与酒精混合,是…是……”
秦长白脸庞都忍红了,漂亮的唇瓣被他自己咬出绯色的小月牙,清澈的眼底更似盈了两汪水,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可怜地忽闪忽闪。
从他的表情,容姒也明白了他未说完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