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一个价值不菲的茶盏就这样被摔在了地上。
端敏公主生气的怒骂道:“礼部的那些狗奴才是什么意思?你三番两次的递奏折想要求见皇帝。可是礼部那些酒囊饭袋竟敢将你的奏折留中不呈,导致皇帝现在都未曾召见你。这样本宫的颜面何存,你何时才能承袭你阿玛的爵位。”
“哼,额娘您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吗?依儿子看并非是礼部的官员存心刁难,而是上头有人吩咐下来了,底下的人也不敢不从。”罗卜藏衮布冷笑了一声后,如实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有人存心给本宫难堪。是谁?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端敏公主自幼就被娇惯惯了,倨傲的说道。
罗卜藏衮布看着跟前看不懂形势的亲额娘有些无语,但还是认真的答疑解惑道:“额娘,除了那位天底下最大的人以外,谁还敢这般。”
“你是说皇帝、玄烨,他敢。他不过就是个……”端敏公主生气的说道。
“额娘,请您闭上您的嘴巴。您不要命,可是儿子还要。”还没有等端敏公主的话说完,罗卜藏衮布就立刻厉声制止道。
见自己的儿子厉声说自己,端敏公主也生气的威胁道:“罗卜藏衮布,你是本宫的儿子。”
“额娘,您的确是儿子的额娘。因此,儿子才好心的提醒您一句。额娘您要认清形势,今时不同往日。从前你瞧不上的弟弟,如今可是已经执掌大清数十年的九五至尊。”罗卜藏衮布对着自己的额娘嘲讽道。
“你、你、你……”端敏公主愤怒的指着坐在椅子上还在用茶的大儿子罗卜藏衮布。
其实这一切端敏公主都清楚,不过自恃身份高贵的端敏公主却不想承认罢了。况且之前康熙看在皇太后的面子,对端敏公主也多加忍让,这也导致端敏公主还以为康熙还想从前那般惧怕与她。
罗卜藏衮布丝毫不惧,又讽刺道:“额娘,请您搞清楚。您还有如今的地位,也是因为从前你这位瞧不上的弟弟给您撑着腰。否则您真的因为是您身上留着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血脉,才能在科尔沁作威作福的吗?”
“罗卜藏衮布你莫不是忘记了,本宫的养母可是皇太后。皇额娘是绝对不会看着皇帝冷待我的。”端敏公主终究有些冷静下来了,不过言语中还是称呼康熙为皇帝。普天之下这能用‘皇帝’二字称呼康熙的也只有皇太后一人了。
“皇太后,呵呵。额娘,若是皇太后当真在乎您,那您好歹也呆在府邸这么多天,皇太后为何还不下懿旨召您进宫呢。难不成,皇太后还未曾知晓您已经抵达承德了?”罗卜藏衮布不满的嘲讽道:“额娘,您不要忘记了。皇太后老了,她如今的一切尊崇都是需要恩赫阿木古朗汗奉养。若是惹怒了恩赫阿木古朗汗,那皇太后也不过就是名义上的皇太后。”
听着自己长子明里暗里的嘲讽,端敏公主终于忍不住的威胁道:“罗卜藏衮布,你不要忘记了。你是从本宫肚子里爬出来的货,你这是对本宫不孝。”
“额娘说笑了,儿子一向都是尊重您的。只是因为额娘您一个劲儿的拿乔,让恩赫阿木古朗汗生气,导致儿子至今都未曾觐见。儿子不过就是心中不满罢了。”罗卜藏衮布虽然话中如此尊敬,实际上脸上布满了寒霜。
“罗卜藏衮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责怪本宫吗?早知道你这般的不孝,当初本宫就不该祝你一臂之力。若是你阿玛还在,你敢这般对本宫吗?”端静公主还是没有认清事实,对着罗卜藏衮布喊道。
罗卜藏衮布听到端静公主的喊叫声,将脸一拉,厉声说道:“是啊。若是阿玛还在的话,儿子自然不敢这般对待额娘您。不过,额娘怕不是忘记了吧?若是没有额娘您的协助与默认,阿玛怎么会驾鹤西去呢。也不知道额娘您将来百年后,还敢不敢见到阿玛。”
“你、你、你……”端敏公主彻底被罗卜藏衮布的话给逼急了,她起身走到罗卜藏衮布的跟前,伸手指着,怒骂道。
罗卜藏衮布也不想再与眼前拎不清的生母较劲儿。他直接起身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端静公主,威胁道:“额娘,请您别忘了。咱们母子俩是一丘之貉,一条船上的人,所以就请额娘您低下您那高贵的头颅,好好的进宫去给恩赫阿木古朗汗和皇太后请安。最好能顺利的让恩赫阿木古朗汗下旨,正式册封儿子为科尔沁左翼中旗的掌旗扎萨克和硕达尔汉亲王。”
罗卜藏衮布说完就直接越过端敏公主走到门口,对着外头吩咐道:“来人,拿上额娘端敏公主的牌子递进宫中,就说端敏公主请求明日觐见恩赫阿木古朗汗与皇太后。”
外头的奴才听见了动静,连忙领命办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