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打赌谁先爬出坑底?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小爷我好不容易爬出来,这一爬出来听到的就是你们在拿我们的性命作赌注?”
他满脸不可思议的抬头,一双眼睛格外无辜,怔了又怔,又不可思议的长叹口气,“女人的心思果然不能随意丈量。”
阿娇倒也不觉窘迫,盯了陈友谅一眼又一眼,又皱了皱眉头,望了眼这坑里,“另外一个没出来吗?”
“你说朱重八?”陈友谅莞尔,“你觉得他应该出来?”
“难道不应该吗?”朱重八脸上露出格外和煦的笑容,只是脸上渗出的血眼看着竟有几分惨淡。
他凝了一眼陈友谅,“阿?你居然还活着,我感到十分荣幸。”
“我不该活着吗?”朱重八难得有几分傲娇,竟直接别过陈友谅,自个儿绕到另一边去,这另一头离阿娇倒是很近。
“怎么?你还想越过我和人凑近乎?”陈友谅不屑,一双眼睛依旧没放过朱重八,这脸上反多了戏谑之意,压根儿是一点不想让朱重八有可乘之机。
这一头灰头土脸的,倒显得格外狼狈。
“不洗洗?”阿娇盯一眼陈友谅,他骤然急迫的呼吸,显然还陷在方才的惊魂未定中。
“洗什么?”陈友谅盯一眼阿娇,连忙一个喷嚏,又来了一句,“你瞧瞧这里哪里有可洗的地方?”
双眉耷拉着,一双眼睛睁大如铜铃,倒是格外有神。又并着此刻有些气愤,一双眼睛竟格外委屈。
“你瞧瞧,这青天白日平白一个大坑。倒还幸运是在青天白日,若是在夜晚,我和这姓朱的岂不是妥妥成了野兽饱腹的食物?”他皱了皱眉,表情愈紧了不少。
陈友谅死死盯着朱重八,一副怨声载道的模样,“偏偏还是和他掉到同一个坑里。”
他恨恨的踩上几脚,哪里就肯甘心了?
“听你这意思,你倒是不愿同他掉到同一个坑里了?”小丫鬟见着陈友谅这格外别扭的模样,倒是戏谑的调侃起一句来。
“自然!”陈友谅无比认真,“鬼才会愿意同他掉到同一个坑里!还待上这么长时间,只说让我同待上一会儿时间我都觉得窒息!”
窒息的语气愈紧,陈友谅便觉胸口愈呛,这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模样着实恼人。朱重八眼见他这副模样,反是一笑,“你这样子倒像是我对你做了些什么一般。虽说咱俩不合,到底也没到这穷途末路的模样吧,怎么到了你嘴里却成了我在欺辱你了?”
朱重八这一话说的倒无任何不对,陈友谅倒组不出些什么措辞来应对朱重八了。他能说些什么?只单论口才他也不是朱重八的对手。这家伙自小到大都是口齿伶俐,看着虽憨厚,却也没见他吃瘪过。
“我不理你,你小子惯有自己的一套,倘若理你,你必然更蹬鼻子上脸!”陈友谅恨恨一句,转到阿娇那头倒是多了不少笑容,“马小姐,今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