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庆峰开始讲述之前,刀子专门叮嘱他,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但必须说实话,我们只要听一听就可以了,绝对不会追究沙庆峰的责任。
“我明白,我明白……”
沙庆峰从见到那张身份证开始,就明显魂不守舍,现在估计也不敢再胡言乱语。
孟家康这个人是没问题的,当时他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找到沙庆峰这样的人去试一试。沙庆峰其实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不过他的两个徒弟也比较笨,师徒三个人的生活紧迫,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赚一笔外快。
其实,沙庆峰从孟家康那里接到任务的时候,就没有想着能真正查出什么真相,他只要来回跑腿的辛苦费,就已经满足了。
沙庆峰带着两个徒弟,赶往平头山,在去平头山的路上,沙庆峰也走的是我们此时走的那条路。
沙庆峰虽然不是什么很出类拔萃的人物,不过相关的经验也有一些,他们估计也是运气好,在去往平头山的路上,遇见了麻烦,最后还是勉强解决了。
最后,沙庆峰他们就到了平头山。
沙庆峰肯定是存着一些私心的,他观察到,平头山这里以前有过很多人勘察挖掘过,就觉得这可能不是普通的地方,现在虽然人去楼空,但沙庆峰也不敢大意。
勘察的工作,基本交给了两个徒弟去做,沙庆峰一个人守在营地,相对安全些,也轻松一些。
其实,沙庆峰当时发现了那个被炸开之后又封堵的缺口,但他没有把缺口打开。
这估计是沙庆峰的第六感临时生效了,他想挣一笔钱,但绝对不愿意把命给搭进去。
孟家康当时已经说过,只要队伍能到平头山,进行勘察,留下一些映像资料作为证据,那么不管有没有结果,都可以拿到一笔辛苦费。所以,沙庆峰当时只想安稳一些,他果断放弃了那个隐蔽的缺口,带着徒弟在这里呆了两天。
第二天的夜里,沙庆峰觉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交差。但两个徒弟这两天跑来跑去,体力消耗很大,为了不把他们给拖垮,沙庆峰就决定,在这睡一晚,明早出发。
两个徒弟躺下来就呼呼大睡,沙庆峰的酒瘾太大,觉得明天早上就要离开了,所以抱着侥幸心理,把随身携带的最后半斤白酒给喝了。
当时的天气还不冷,喝完酒之后睡觉是非常惬意的事情,沙庆峰睡的比较死,等到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尿急醒来,突然就发现自己的两个徒弟不见了。
沙庆峰起身就在周围寻找,找了老半天,还是没有找到,不过,在通往平头山的那条小路上,沙庆峰看到了新近才留下的脚印。
这附近不可能有别的人,只要出现脚印,肯定是两个徒弟留下的。沙庆峰顺着脚印朝前面找,最后,在那个被炸开但又掩饰过的缺口处,他看到了两个徒弟。
这两个人,就蹲在缺口跟前,猛然看上去,仿佛是发呆,但再一观察,沙庆峰发现他们似乎是跟人在交谈,一边听,还会一边点头。
这情景让沙庆峰摸不着头脑,但隐约之间,他感觉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把两个徒弟给弄回来,这俩人就一前一后的站起身,朝着原路走了回来。
沙庆峰肯定要询问,但是,这俩徒弟就好像中邪了一样,沙庆峰那么大个人就站在路中间,俩人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走。沙庆峰拽他们,喊他们,都没啥反应。
沙庆峰也不敢乱动,就这样跟在后面,一直跟到营地的时候,他觉得俩徒弟好像和傻了一样,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别的异常。
沙庆峰平时教育徒弟,也没什么方式可讲,因为俩徒弟太笨,经常让沙庆峰无语,所以大巴掌就是教育他们的手段。沙庆峰抓着两个人,一个人给了俩嘴巴。
这两个嘴巴过去,两个徒弟似乎是有了一点回应。
“他们当时说……”
“说啥?老沙,别墨迹,有啥说啥。”
“他们说,有人让他们回去带个话。”
“带话?带什么话?给谁带话?”
“我也想知道啊。”沙庆峰摊了摊手,说道:“但他们不肯说。”
两个徒弟就跟得了神经病一样,念念叨叨的跟沙庆峰说了两句,等沙庆峰再去问的时候,俩徒弟就开始胡言乱语。
这种情况一出现,沙庆峰肯定心里不踏实,立刻就带着他们返回了谁知道,这条路来的时候容易,出去的时候麻烦。碰上了好几件比较吊诡的事情,因为毕竟是在深山老林里,那么多年的时间,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怪事。
最终,沙庆峰还是把困难给克服了,尽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怪事要了他半条命,但总算还是度过了难关。
结果,就在快要离开这片山地的时候,麻烦还是出现了。
刀子打断了沙庆峰的话,然后仔细问了问出事地点的大概情况,根据沙庆峰的讲述,我觉得应该没错,他们出事的地方,距离发现马小东身份证的地方,相隔不远。
当时也是三个人走的太疲惫,迫不得已停下来休息,这一次沙庆峰并没有喝酒,睡的也很浅,等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把他给惊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两个徒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拿了一截绳子,正站在一棵小树下面,把绳子搭上去打了个结。
沙庆峰完全傻了,他又预感到了一种危机,很强烈的危机,他觉得,自己没有出什么事,已经是万幸了,如果现在想要去救两个徒弟,估计三个人谁都活不了。
沙庆峰犹豫了一下,两个徒弟就在绳子上吊死了,前后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
沙庆峰还没有来得及再有过多的举动,其中一个人的尸体,突然左右开始摇晃,他还觉得,是不是出现了奇迹,这个徒弟的命大,没有死透。
不过很快,沙庆峰就明白过来,徒弟的尸体摇摇晃晃,是有外力在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