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竹青嘴角的笑意十分难压,迅速拿起桌上的文件暗暗窃喜的离开办公室。
砰砰砰——没过多久,办公室的房门被人再度敲响,竹青在门外压声道:“楼总,时少来了。”
楼靳然剑眉轻挑,知道时程和柳媛订婚的事情将至,他迫不及待跑来A城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他不去楼家,却在第一时间跑来找他,这未免有些奇怪了。
“进。”楼靳然淡淡开口,面上虽不显,但幽深莫测的眸光内已经添了抹不耐。
时程像是回自己家一般轻松,推开门便很是自觉的坐在沙发上。
他抬眸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眼睛缓缓眯起,像是在打量楼靳然,又像是在试探。
“听说你把近一年的事情都给忘了?真的假的?”
“你也想试试吗?”楼靳然靠在办公椅上,薄唇勾起一抹噙着嗤笑的弧度。
时程撇嘴,修长的双腿叠交在一起:“算了吧,你找回了半条命,初初却为你吃尽苦头,我可舍不得小媛遭受这种变故。”
“再冷嘲热讽,就滚出去。”
楼靳然脸色肃冷,微眯着眼眸,像是有些怒了。
时程用余光打量他半眼,无奈叹气:“不是我想对你冷嘲热讽,是你的事太令人唏嘘了。”
“过去的事情竹青已经跟我说过,就不劳烦你反复阐述了。”
楼靳然依旧神色淡淡,他对竹青说的那些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就像是听了个跌宕起伏的故事般。
“你以为我愿意阐述吗?”时程靠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沙发扶手上。
“那你不闭嘴,是等我让竹青把你的嘴缝上吗?”
楼靳然也不惯着他,半仰着头居高临下般定定凝视着时程。
“可别。”时程摆手,“我这次来,只是单纯的想探望你一下,看看解蛊后的你,情况如何,就当是兄弟间的好意吧。”
兄弟?
楼靳然似笑非笑的盯着时程。
他可没有喜欢对他冷嘲热讽的兄弟。
“比起这些,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把叶初看的那么重要?”
楼靳然单手撑着下颚,姿态冷清矜贵,像是不可蔑视的神祇般。
已经不止一个人在他面前提起叶初,好像整个楼家没有了这个女人,会不堪一击似的。
“当然是她做了太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时程眉头微皱,觉的楼靳然总算是问了个像样的问题,“何况,当初的你那么在乎他,兄弟几个没人敢对她不尊重。”
“是吗?”楼靳然将他所说的每个字都在口中咀嚼着,味同嚼蜡掀不起他任何情绪。
“你就算是忘了她,也对她好点吧。”时程轻笑,“免得以后记起来这一切,后悔莫及。”
后悔这样的字眼再次出现。
楼靳然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人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了。
似乎是产生了免疫,楼靳然懒得去思考他话里的意思,整个人神色越发平静:“那我倒要看看,我究竟能有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