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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陈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陈母面色虽然有些许的动容,但还是说道:“你对安安的心意,我很感动,可你对他的这种情感,完全可以用友谊替代,不一定非得是爱情啊,我还是觉得,你们选择的方式不对,你们为什么不能做对方的知心朋友,一定得是那样……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思想特别开放,什么事都喜欢跟风赶时髦,但这种事情做不得儿戏,男人和男人,这光说出口,我都觉得别扭。”
陈熠安垂着头。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是别扭的事,想不通,感情本来就是无限的可能啊,不该有固定选项。
梁怀默了一瞬,方才道:“伯母,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确实男性和女性的结合更利于人类的延续,可却也没有任何一项研究表明,男人和男人不可以在一起,女人和女人不可以在一起,如若在一起会造成生理上有如何消极影响。我们应该尊重每一种性向表达,并且我们恋爱,婚姻,其目的也并不是为了延续人类,而是重在我们自己的情感舒适,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辈子,不应该等到老了再去遗憾,年轻的时候没能和谁走完这一生。”
“孩子,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我是过完大半辈子了,我切身感觉到,这世事无常,感情更是瞬息万变,谁都不能保证以后的事。我们安安缺心眼,还认死理,以后你如果变心了,或者厌倦了和男人如何,他恐怕会很难接受,到时候会很难收场。”陈父语重心长地道。
梁怀的语气变得郑重,“您的担忧我明白的,伯父。对我和陈熠安的未来,我也是有计划的,首先,我觉得陈熠安在大学尾声的时候需要准备去意大利读研的事。”
陈熠安大惊,打断他,“我还没想好……”
梁怀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会在国内工作一年,等他毕业了一起去意大利读研进修。”
继而看向他,“你的专业,确实在国外学习一段时间更好,我陪你一起去,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陈熠安这才点头。
梁怀继续道:“读研结束后,我还是倾向于回国内发展,如果陈熠安想要读博就另说。然后我会在接管我母亲公司之余,继续电影制片事业,以期振兴我们国家的电影产业。我们的家,看陈熠安想要大的别墅还是小的公寓,我们可以养些小宠物,如果他想要孩子的话,我也接受领养。我会尤其注意身体健康与保险及养老服务,如果可以,我希望到了我们耄耋之年,我能走在陈熠安的后面。”
陈熠安闻言眼眶有些发红,看向陈父陈母,“我们为什么要为今后的事苦恼,现在的我们过得好么,过得开心么,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爸,妈,我就想和梁怀在一起,我已经成年了,将来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我都愿意自己分享与承担。”
陈父陈母皆是沉默。
这时候,陈宗元拿手轻轻叩响杯子,“没错,我觉得安安已经成年了,很多事情不应该再我们帮他做决定。他们还小,我们也不需要急于去撮合或者是拆散什么,时间会检验真心。”
不知道到这段话,陈父听进去了没有。
他无言地看了一会儿梁怀,最后招手唤来佣人,开了瓶柜子里的洋酒。
佣人极有眼色地给梁怀满上。
陈父端起自己的酒杯,杯头朝梁怀点了下。
而梁怀面前的酒杯却被陈熠安给抢走,“他不能喝酒!酒量极差,喝了能给你倒背八荣八耻,还能编成rap给你洗脑。”
陈父盯了会梁怀,然后放下酒杯,“喝不了就算了。”
“可以喝。”梁怀拿过陈熠安手里的酒杯,眉眼都不眨一下地一饮而尽。
陈熠安拦都拦不住,眼睛瞪得老大,心呼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这餐饭估计彻底不会好了。
酒刚咽下去,还没有被身体吸收,梁怀看上去一切正常,还能笑着安慰陈熠安要他别担心。
这一杯刚下肚,那边陈宗元就举起酒杯,“来,梁怀,也和我喝一杯,之前在你们寝室,有些话说得直接,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宗元无视陈熠安递过去的制止的眼神,一直举着酒杯。
梁怀面色无改,让佣人给自己倒上,跟喝可乐似的,喝了个精光。
陈熠安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了,曾经夜里被喝醉了的“三好学生”梁怀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
陈宗元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铁定要把梁怀灌醉的样子,又把酒杯满上。
梁怀作势欲再拿起酒杯,陈熠安从位置上起身,把陈宗元拽到小花园的角落里,“哥!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永远站在我这一边的么?你怎么那样灌学长?!”
“不是说什么酒后吐真言么,我就想看看他喝醉以后说的话是不是还那么好听。”陈宗元摸摸下巴。
陈熠安:……哥果然是和我吃一锅饭的,当初想法都和我一样。
“你会后悔的,哥,他酒后真的吐地真言,而且都是真得不能再真的那种,世上没有比他更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了。”陈熠安吐槽道。
陈宗元没太听明白。
陈熠安嘟囔了句:“哥你今晚都不帮学长说话的,你看他多可怜……”
陈宗元把双手搭在陈熠安的肩膀上,“安安。”
“怎么了。”陈熠安觉得他的语气有些认真,一瞬间自己的状态也跟着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