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彭于超感受着何之观在他床下翻来覆去,只觉得头大,伸出脑袋想和他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选择闷头大睡。
次日一大早晨,何之观本着能不在宿舍待就不在宿舍待的原则,醒了就出去了,周益也不见人影。
彭于超吸着牛奶,“今天你不是有《艺术概论》课吗?和梁怀学长一起上的。”
陈熠安软着的骨头瞬间充满力量,从床上爬了起来,“对哦!”但他没立一会儿又倒了回去:
“学长肯定不想看到我,我还是请假好了。”嘴里说着请假,其实心里很想去,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梁怀了。
彭于超喝完了牛奶,做了个投篮的动作把它丢到垃圾桶,掏出手机,“行,那我看看全球最臭的臭水沟在哪里,你拾掇拾掇把直播的装备买好,我们立马出发去游泳。”
陈熠安幽幽地看着他,“你好狠的心。”
“不想直播臭水沟游泳就赶紧给我起来。”彭于超拉他的手,“你傻不傻,平时学长那么宠你,就算生气了,但我觉得你多哄哄学长,拿出你以前的那种段位,学长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陈熠安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算梁怀生他的气,他也不能自暴自弃,他应该更主动一点,早点冰释前嫌。
他振作起来,冲去洗头洗头,换了身清爽的衣服,抓着书就往教学楼冲。
他来得不算早,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同学,但梁怀和侯果还没有来。
陈熠安四处寻找有没有三个人连着的座位。
靠窗边的男同学往里移了一个,对他招招手,“这有座位。”
陈熠安忙道谢,谢谢他的好意。
班上同学都知道他和梁怀是一对,每次肯定都要和梁怀坐一起的,早就习以为常。
陈熠安坐下后,内心反复思考着等会该怎么和梁怀说话。
越临近要上课,他就越紧张,时不时地看一眼教室门口。
只是距离上课只有一分钟了,老师都来了,梁怀和侯果还没有来。
陈熠安的肩塌了下来,学长就这么不想见他么,连课都不愿意来上课。
不过,事情很快出现了转机,在老师开始翻点名册的时候,陈熠安终于看见了梁怀的身影。
梁怀穿着一身黑色,似乎剪头发了,变得很短,更干净利落了,眉眼看上去有些冷厉。
他身后跟着如往常一样打扮痞痞的侯果。
侯果第一时间看到了陈熠安,下意识抬手要和他打招呼,结果就发现梁怀目不斜视地坐到了靠门边的第二排空位。
侯果看着陈熠安面色一僵,无奈摇摇头,心下一横坐到梁怀身边唯一一个空位。
陈学弟做的事,这两天他都听梁怀说过了,这确实有些难办。
全班不少同学在陈熠安和梁怀之间看来看去,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两人竟然没坐到一起?
陈熠安折了一会儿书角,把这一页纸都捏得皱巴巴的,才深吸一口气,趁老师背过去板书,他拿着包包一个箭步冲到门边那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坐在梁怀前面的男生往里赶了个座位,一屁股坐下。
动作一气呵成,老师压根没有发现,同学们则奇怪地看着他。
侯果偏头看了眼梁怀,嚯,真能装,还能全神贯注地做笔记。
陈熠安想过了,想要和好,首先就得让梁怀愿意和自己说话,如果他自己一直对牛弹琴,那是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他在来之前就想过了,他忽然想到梁怀不是老管着自己吗?那自己别那么听话,让梁怀忍不住管着自己不就好了。
所以他在上课前到小卖部买了瓶结成冰块的冰水,此时已是十月的天,没有那么热,和这种程度的冰水还是有些凉了。
梁怀平日里总要他喝常温水,见到他拿冰的就会说他。
他拧开瓶盖,里面的冰已经化开了一些,他往嘴里灌了一口。
艹,瞬间冰得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