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声音来源是那倒胃口的周益。
刚才陈熠安进去放行李箱的时候,房间里明明没人,估计周益是才回来的。
陈熠安没有偷听他打电话的兴致,无奈他嗓门实在是太大了,陈熠安不想听也听得一清二楚:
“……妈,我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怎么办啊妈,我没有一刻脑子里不想他的。”
“我听你的话了,试着慢慢疏远他,可我做不到。我发现了他的一些不好的事,可我还是喜欢他,我真是没救了……”
“妈妈我好想你。”
“我指甲又长了,想要妈妈帮我剪指甲。”
陈熠安挑挑眉,难怪周益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原来是铁树开花想恋爱了。
他拿钥匙开门,里面打电话的人立马不说话了。推门而入后,上铺一个胖脑袋伸出来,一脸的不欢迎:
“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陈熠安懒得理,是你自己没得看到床边出现的行李箱。
而且他回自己寝室难不成还要和周益报备?
周益疑心不已,“你刚才都听到了吗?你是变态吗偷听别人打电话?”
陈熠安受不了他那尖酸的语气,刺了回去,“我没兴趣听一个现在还要妈妈剪指甲的人打电话,谢谢。”
周益顿时臊得脸通红,生气地拿着手机下床,穿着鞋子跑出宿舍,看上去是到外面继续打电话了。
陈熠安嗤笑一声,清理自己这几天带出去的行李。
好多衣服都是干净的,还没穿过,这次旅行被意外中断,他们原本计划着去苏杭玩一趟,只能期待下次再去了。
这时,宿舍门被人轻柔打开。
陈熠安想都不想就知道不可能是周益,因为周益通常是用脚踹开门的。
何之观望着房内的陈熠安,愣在原地,“熠安,你现在人不应该是在上海吗?”
“哎……”陈熠安简单和他解释了下。
何之观跟着叹了口气,走近,“也好,不用我一个人面对周益了,他那么爱妈妈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国庆竟然不回家,待在宿舍里,脾气又不好,这几天过得实在压抑。”
陈熠安把衣服放到衣柜里,“他啊,就是欺负你脾气太好,你别给他好脸色,不然他还要骑在你头上。”
何之观笑笑,他素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
他关心道:“对了,你不是说要和梁怀学长坦白?他怎么说?”
提起这个事,陈熠安就头大,“没来得及说,他家里就出事了。”
何之观沉吟片刻,“其实这个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我们烂在肚子里,就当没发生过,你将错就错和梁怀学长谈恋爱就好了。感觉不坦白也没什么。”
话虽如此,但陈熠安总觉得如果不坦白,就像差点什么,就觉得这份感情没有那么纯粹。
他自己边理东西边想这件事,最后心里还是下了个决定,等过两天梁奶奶情况好一些了,一定和梁怀好好说清楚。
就在这时,何之观的手机响了,听上去是谁发来了视频的邀请。
他拿出来一看,“是彭彭。”
摁下接通键后,彭于超穿着白背心花裤衩,靠在乡下家门前躺椅上,一手拿着掰了一半的苞谷,整个皮肤晒黑了好几个度。
陈熠安一下子跑到镜头前,嘲笑彭于超,“看到大家都晒黑了我就放心了。”
彭于超惊得手里的苞谷都掉地上了,“咦?你怎么在宿舍?”
陈熠安只好耐着性子又解释一遍,彭于超听了默了一瞬,“希望天底下所有的老人都能健健康康。”
何之观:“所以你打视频过来是干什么?”
彭于超想了起来,“哦哦哦,我是要你给我桌上捕蝇草浇浇水,离开几天我把它给忘了,再不浇就得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