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额地几声没有发话,他原本想等回到省城给孙漫霞说给自己的一个部下当老婆,看来这个傻丫头为了徐茂林甘愿丢掉这份难得的工作,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孙漫霞见他不说话,见他的手指像弹琴一样在办公桌上弹着,就知道他想着怎么回答自己。
她追着问“怎么样?处长?如果省厅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会立即去的绝不推辞”
“你……想好了?”陈处长拖长声调问。
孙漫霞点点头。
“好吧。离婚的事我给赵院长说说,我给你当媒人。不过,得让徐茂林破费送我皮鞋和腊肉膀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孙漫霞见达到自己目的就开心地去找徐茂林。
徐茂林正与秦局长、姚主任几个商量着庆功会的事情,见孙漫霞来了就说“来的正好,夏利生病了,摄影工作就由你来做。”
“好,我想告诉各位领导,我申请调回土司城了。”徐茂林双眼凝视着孙漫霞,不知是感动还是忧伤,他的眼圈都湿润了。
“是吗?你去省城不好吗?咋想着回来?”秦局长很意外地问。
“我想结婚了”孙漫霞将眼神瞟向徐茂林。
而秦局长此时也看出子丑寅卯来了。
徐茂林赶忙躲开她希望的目光,掏出烟给了秦局长一支说“孙漫霞净说瞎话,对象都还没有跟谁结婚呀”明显的底气不足。
孙漫霞紧追地说“你不就是我的对象吗?局里谁人不知我爱你?现在你妻子成了病人,不能照顾自己了。我想嫁给你给你分担责任。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秦局长被眼前这两个人弄蒙了,不解地问“徐茂林还没有离婚呢,哪能与你结婚?但是,如果徐局离婚了,谁来照顾杨雪?”
“我说了嘛。他带着妻子我嫁给他,一同与他照顾杨雪不好吗?”
奇闻!奇事!秦局长第一次见到这样傻瓜女人。他的想法与陈处长一样,觉得孙漫霞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脑子也有问题了。
秦局长不好讲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只好傻笑着说“这事我第一次遇到,我也不知道咋整”
“不让秦局长操心,我已经请示领导了。他会给我们两个当媒人的。不过,老徐,你得准备皮鞋和猪大膀给陈处长”
秦局长听完孙漫霞的话后又好笑又觉得这个人太傻帽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偏偏给自己找了那么老的男人不说,还找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婆娘累赘!真是稀奇!
“老秦,别听孙漫霞胡说八道。这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情。谁娶她?做梦吧”徐茂林铁青着脸走了。
孙漫霞想着他一定是找陈处长去了。
陈处长正在收拾文件,见徐茂林铁青着脸进来就笑着问“怎么成了包青天了?”
“刚才孙漫霞是不是找过您?您还答应了她?”徐茂林不转弯子直接问。
“呵呵,坐坐,我离开之前我做件好事不好吗?”陈处长反问着。
“当然不好,第一,我没有离婚。第二,我一个老男人哪能娶一个黄花闺女?第三……”他还打算说下去,陈处长急忙打断他的话说“好了,好了,你的意思我懂。就是不想拖累人家嘛。你不想想,你一个人能招架得住吗?你和孙漫霞的事情我早就耳闻。从这件事情来看,孙漫霞是很不错的姑娘。放弃那么好的工作不要,与你同甘共苦是你的福气。她又不是逼你放弃杨雪,而是让你带着杨雪共同生活。说真心话,我非常羡慕你呀老徐。你放心,你的婚姻我跟老赵说说就成,不就是一张纸的事情吗?组织会为你考虑的”
这下让徐茂林为难了,如果与心爱的人结婚当然是好,可是,却苦了孙漫霞,会连累她一辈子。他真不知道如何抉择。
他多少次整夜不能合眼,现实的残酷将他的美梦破碎,他就像一个无魂魄的人一样,在黑的夜里东游西荡。而现在陈处长的一席话像春风一样,将一颗飘荡地心安安稳稳地落地生根了。
见徐茂林脸色不是那么难看了就说“谁都知道你的难处,组织上会酌情处理的。表功会结束后我们就回省里了,秦局长也请了假。你好好收拾这个乱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