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用力,他顺势跌倒在层层锦绣被褥中。
晕厥前夕,似有人朦胧在耳旁说:“萧郎,我说过,会还给你的。”
萧绝再醒来,身在息月宫。
床旁围着一圈熟悉的人,花嬷嬷挤在最前头:“宫主!你可算醒啦!”
韩天笑吟吟:“恭喜宫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其余婢女们叽叽喳喳,宫殿内外一派喜气。
此前种种,恍若隔世。
不和谐的声音杀进来:“宫主,你再不醒,连苏姑娘最后一面”
声音主人,站在门外,刚要迈步进来的李换青,被韩天狠狠一瞪。
李换青剩下的话噎回去。
萧绝坐起来,淡淡看他:“说下去。”
一句话,无意识用了内力,直接让李换青半跪下去,萧绝蹙了蹙眉,他现在的内力,比他全盛时期还要强上几倍。
“还不快说?”
李换青支支吾吾,倒是韩天长叹,将前情后果道明。原来苏孚故意吸萧绝内力,大张旗鼓囚萧绝,是为坑害国师。她将内力偷偷还给萧绝后,服下剧毒,单挑国师。国师吸她的内力,也将剧毒吸去,被藏在暗处的李换青补刀,当场身亡。而苏孚虽在之后服下解药,大约还有七八日活头。此举就连韩天不得不道一句情深义重。
“她在哪?”
“公主府。”
白影如虹,飞过天边。
李换青长舒一口气,质问韩天为何承认苏姑娘可怜,还要阻止他说。
韩天摇头摆手,走出殿门,回想宫主那紧张兮兮的表情,将龟壳铜钱一抛,丢到路边,喃喃自语:“或许她说得对,劫数不定,凶吉无常,挡不住,躲不开,顺其自然,方为上乘。”
这边,萧绝满怀悲痛来到公主府,落在树梢,就见说是命不久矣的少女,正在花园,生龙活虎地抛绣球。
少女的眼亮晶晶的,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问身旁婢女:“半夏,你说明日招亲,会是谁接到绣球?”
萧绝觉察出事情不对,截住落单的半夏才知,苏孚不会死,因为有玉豆蔻。而苏孚如此天真烂漫地要抛绣球招亲,是因为服过忘情水。
半夏跪下:“求公子放过公主吧!”
对于半夏来说,江湖莽夫,总是带给苏孚伤痛的萧绝,自然不是驸马首选。
以前公主深情,现在,被皇帝赐了国师调配的忘情水说不定,就是天意如此!
萧绝脸色一白,踉跄后退。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声音:“你是谁?”
萧绝愣愣转头,苏孚露出惊为天人的感叹。
她掂着绣球,不算小声地问半夏:“这是哪家公子?你为何给他下跪?明日抛绣球,他也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