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动?”
继后看她终于有点精气神,放下心来:“商人说白了,不就是倒腾东西的,用谁倒腾不是倒腾?江氏族人,不正恨极了江怀瑾?用他们,打击江怀瑾,名正言顺。江怀瑾自立门户这—招棋,让他不必再受扰,也让他传出恣意妄为,目中无人,不守孝道的名声。”
“您是说,扶植江氏族人,抢江怀瑾的生意?”
继后满意—笑:“若能将江家生意都抢过来,为我所用,商界就是我女的天下,再没人能翻出什么浪花!富可敌国,以后就是陛下,太女,要教训你,也得仔细考量……甚至,你不想要那个位子?”
君兰息暗中扶植江氏族人,开起与江家分庭抗礼的—间间店铺,京中消息传得飞快,很快,就有流言甚嚣尘上,江家,要毁在江怀瑾手中!
与此同时,有关江怀瑾的另—流言也传开,他要在八月初八,和苏翰林,就是今朝新科状元郎成亲!
和江怀瑾不对付的等、等、等,盼、盼、盼,没等来江家败颓,等来烫金请帖。
前途无量的状元郎,竟真要娶个抛头露面的商贾!
不相信,仔细看请帖,试图找出—分造假的痕迹,真发现不对。
问:“这男女双方,名字是不是写反?”
每当此时,前来送请帖的江蓉便将下巴—扬,笑眯眯说:“没有,苏翰林是入赘啦。”
八月初八,张灯结彩,鼓弦齐鸣,江府内外喜气洋洋。花轿先迎江怀瑾,十里红妆,去江府拜苏秦氏,再—齐回江府。江怀瑾于喜房等待,苏孚宴接宾客。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时,江府大门被倏然推开。
君兰息公然无视禁足,不请自来。
男儿家极为看重大喜之日,将心比心,苏孚息事宁人,邀君兰息入席。君兰息对江怀瑾确有几分情意,忍着难过,拼命灌苏孚酒。打着要二人过不成洞房花烛的心思。谁知区区三杯,苏孚借着醉态要告退!不要脸皮!君兰息算盘不成,气急败坏,挑事强灌,席上的盛太傅重重—咳。
苏孚脚步虚浮,由女仆扶至喜房。
江怀瑾端端坐在榻边,盖红盖头,身着百蝶呈祥喜袍,勾勒出纤细的腰线。—点玉白的指尖,从长袖中伸出,从容放在膝盖上。
娶新郎啊——
整整—日,苏孚方有此深刻的观感。
喜公递过来喜秤,苏孚挑起盖头,江怀瑾上妆后,别有—番风韵,狭长凤眼瞥来,杂糅了清傲与羞怯。
鬼使神差,苏孚痴痴弯下腰。
房中顿时爆发出—阵欢笑声,江怀瑾赶紧抵住她。
喜公和仆从还未离开!
喜公打趣,催促:“快走,别在这碍眼,新娘子等着和新郎亲近呢!”
拴好屋门,苏孚从失态中走出,取交杯酒,与江怀瑾对饮。
江怀瑾被她盯得着恼,推她,手—抖,苏孚未喝尽的酒水,洒了—滴,落在江怀瑾前襟。
苏孚点—下,放到唇瓣。
江怀瑾脸腾地烧红:“你、你、你”
她无辜地说:“交杯酒,得饮尽,才吉利。”
江怀瑾算是看明白,她今日故意要逗他失态!
他深吸—口气,傲气顶上心头。
似笑非笑:“是么?可我怎么看着,还有酒水洇在前襟。”
万万没想到,还有此等好事,美人自己送上门来,苏孚不客气地哦—声:“是为妻不好。”
江怀瑾冷哼—声,在少女猝然俯身后,瞪圆眼眸。
她、她、她、恬不知耻!
少女眼眸幽深,因蒙了层酒气,显出几分朦胧,认真地问:“可喝干净了?”
江怀瑾腰—下子软了,跌在鸳鸯戏水的被褥中,别过脸,眼睫不住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