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钰冷冷看她,严厉而陌生,自打穿越过来,南宫璃从未这般待遇,讷讷两声,自动消音。
与原轨迹一般,南宫钰赏二十刑棍。
南宫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然清远被拖下去,到底没多说求情的话。
她忍住眼泪,告诉自己,绝不是害怕激怒皇帝,牵累自己,而是为保护清远。
如今这个情况,她越表现地在乎清远,清远就会吃越多的苦。
可二十棍,放在武者身上尚九死一生,何况早按楼中规矩,被废去内力的清远?
南宫璃想不到,有人却不能忽略。
苏孚一直用余光观察林镜,见他有张嘴的苗头,暗道不好,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巴。
一屋子稳重畏缩的,二人仿佛异类,突兀而醒目。
苏孚急忙撇清关系:“月老板,可不是我勉强你的!方才咱们分明你情我愿!”
慌里慌张,仪态尽失,屋里屋外看热闹的人群垂着头,掩饰不住的嗤笑辨不清从哪线齿缝逸出。
林镜瞪大眼,欲挣脱,却被她越缠越紧,俊脸憋得绯红。
苏观长长叹息,对南宫钰躬身请罪:“冲撞陛下,是臣教女无方。”
林镜的动作在苏观自表身份时微微一顿,力气登时卸去大半。
他从未亲眼见过自己这亲爹。
以为不相逢也好,谁知道,会以如此狼狈姿态相见。
便是苏观并不知道真相,不知道他才是苏家丢的那孩子,也太难堪了。
太难堪了。
苏孚察觉他的情绪,小心翼翼收紧怀抱。
南宫钰并不计较,挥挥手,带走南宫璃。
苏孚才松手,被苏观抓走前狠狠握了下林镜手心。
她悄悄说:“等我回来。”
林镜动了动眼珠子,嘴角带笑,任她哀哀切切,留恋不舍,并不回应。
回应什么呢?该回应的,早在三年前就半字不剩。
客栈门前,小姑娘摇着钱袋子,兴冲冲:“哥,等我回来!”
“慢点跑,真不用我去?”
“那不行!说好要给你个惊喜!”
林镜只得再三嘱咐:“别跑太远,不许和陌生人走,买完你说的就赶紧回来。”
小姑娘不耐烦:“好好好。”
结果等啊等,没等到惊喜,只等到风月楼的爪牙,等到决绝背影,等到林镜变成月溶。
林镜闭了闭眼,件件系好衣裳,问凑过来的小厮律冬:“清远怎么样了?”
行棍刑的会来事,知道小公主受宠,而棍下的,眼下正是小公主心头肉,不免留情。
清远伤势看着唬人,其实只烂掉外面层肉,内里筋骨完好。
请医馆大夫来看,只说将养半月,便能下地走动,林镜放下心来。
这夜闹剧成为京里人人都要谈一嘴的韵事。
不敢扯到南宫璃身上,说得都是苏孚与月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