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别说了……这小兔崽子不要命了!
阿痕不甘心地在楚越胳膊弯里挣扎,“我要阿爹……”
“要什么要?你阿爹乐得其所,舒服着呢!”楚越扛起阿痕,一溜烟跑没了影。
人声渐远,院子里只剩鸟儿的清啼,难得静谧。
墨云箫要走,玉轻然慌忙抓住他。
“放手。”墨云箫朝胳膊上的那双手拍去。
玉轻然小心地问:“真的很不舒服吗?”
墨云箫微笑说:“没有,阿痕胡说的,你别忘心里去。”
“我想听真话。”
庭院梨花飘香,清风拂面,二人一黑一白的长发在飞舞中交织。
墨云箫默了默,看着玉轻然,道:“我的身体你知道的,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
玉轻然慢慢放开了紧抓他的手,独自走到梨树下的秋千架前,垂目不语。
雪白的梨花纷纷扬扬下落,飘散在四方,一如无回渊那场绝望的大雪,把他们生死两隔。
玉轻然轻轻坐上秋千,低头看地面,不敢直视墨云箫的眼睛。
墨云箫缓步走来,墨色长袍遮住了他不平稳的脚步,可玉轻然知道,他走的每一步,都牵引着脚腕下的陈年旧伤,如刀割般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曾经经历的一切。
墨云箫停了脚步,不禁抚上她的脸庞,把她拥在怀里,却说着最狠心的话:“让文漪娶你吧。”
玉轻然颤声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是我。”
玉轻然挣脱他的怀抱,红了眼睛:“为什么……那日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墨云箫道:“我不要你当寡妇,阿痕也绝不能有这样一位恶名远扬的父亲。我所剩时日无多,这些日子看你们相处融洽,他真心对你……”
玉轻然气怒之下把他推倒在地,忍着眼泪就要走。
身后,墨云箫清晰的声音响起。
“玉轻然,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玉轻然回首,望见他静静地躺在草地上,目光对着天空,看朝阳似火,看云卷云舒,平静的让人喘不过气。
玉轻然感到心里空空的,冷冷的,却又难受得讲不出话。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墨云箫扯开衣襟,露出胸前一片肌肤。漫山遍野的伤痕像极了树的枝叶,而那些欢聚过后的吻痕,似绯红的桃花,美到窒息。
“我唯一能给你的,只有这些。”
玉轻然心里一阵绞痛,眼睛红的更加厉害,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把我当什么,又把自己当什么?”
墨云箫侧目看向西边,那是遥望川的方向。他缓缓启唇:“你看,九烟山下硝烟滚滚,遥望川里白骨无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玉轻然脚下踉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群臣上奏要你交出我时。”
玉轻然一瞬了然,彷徨的恐惧感在心底滋生,即将淹没了她。
“你休想!”她扑上前,死死压在他身上,覆上他的唇。
薄唇清凉,带着轻微的墨莲清香,让玉轻然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他们呼吸交促,十指缠绕,情不自禁点燃了春日的一场烈火。
娇躯化为绕指柔,结为连理誓不悔;骤雨惊雷邀君入,山海青天我奉陪!
你要护苍生,我便护你。
三百年前她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没有人能抢走你,儿子不行,泽川不行,世道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