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风望了望城门前的那人,一时复杂难言,不忍再看,转身往回走。
七皇子和十皇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没让他酿成大错,现如今太子皇兄把持一切朝政,继位是迟早的事,如果六哥把此事闹到他面前,不会有好下场。
“圣旨到!”
刚走出几步的寒清风一惊,七皇子和十皇子同样一惊,十六皇子满肚子疑惑。
一身锦衣的八皇子策马而来,带领一队黑甲暗守立于城门口,展开那道明晃晃的圣旨,一字一句念道:“圣上有旨,此人藐视泽川国威,罪无可赦,现于城门处以腰绞之刑,悬吊三日整,即刻执行!”
寒清风一把夺过圣旨,看清上面的字迹,确实是父皇亲笔,加盖了泽川玉玺印。
八皇子严词道:“还请六哥归还圣旨,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寒清风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十皇子趁机拿过圣旨,归还八皇子手中。
七皇子向寒清风低语:“六哥,千万别犯糊涂,那就是个无关紧要的死囚,本来也得被处死。”
趁他们说话的功夫,一众暗守迅速清理场地,严令围堵的百姓退后十余步。八皇子见寒清风没动,提醒道:“太子皇兄命我监刑,你们若要观刑,请移步到后侧。”
寒清风来不及反应,便被七皇子拉到一旁。
两名暗守站在城墙上,一人抛出一根铁索,铁索顺势缠住了那囚犯的腰,另一人稳稳接住铁索另一端。两人把铁索两端扣在机关深处。
八皇子见二人准备就绪,便喊道:“行刑!”
一声令下,铁索即刻收缩,在那名囚犯腰间紧紧勒着。烈阳炙烤下,铁索变得滚烫,刚开始那囚犯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身体绷直,微微颤抖。但随着铁索越收越紧,衣衫被勒得错位,不稍片刻,单薄的布料就被勒破碎。
霁风身在暗处,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立即向行刑的二人传音:“停!先让他缓缓。”
二人也怕把人一下绞死,暂停了动作。只见那人头无力垂落,身体所受的折磨,令他连喘气都是断断续续的。
八皇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城门上的人,目光深邃,沉默到不发一言。
隔了半晌,他看向执刑的人:“继续!”
铁索再度收紧,那人身体重颤,刚低下的头被迫仰起,强忍疼痛,一声不发。碎发垂下,众人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这张赛雪欺霜的容颜,几乎和墨云箫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少了一只眼睛。苍白的容颜下,他左眼眶空空的,只剩一只右眼睁着。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
一人得意洋洋骂道:“活该!敢冒充墨云箫那混账,辱我泽川,腰绞都便宜了他!”
百姓纷纷赞同。
一位隐藏在人群中的长衫公子忽然道:“腰绞虽不致死,但其中疼痛能让人生不如死。”
有人不信,问道:“真有那么痛?”
长衫公子回答:“腰绞不同于普通刑罚,比辰族有些酷刑还要可怕,不然也不会被列为五国通认的除死刑外的极刑了。你想象身怀六甲的妇人,大着肚子被绳子一圈圈勒紧,一直勒到肚子变扁平,那样的痛,便是腰绞的痛。”
众人不由唏嘘,不再质疑腰绞有多轻。这种痛一般人还真承受不来,光是看上面那人的神情就知道有多痛了。
八皇子诧异地瞧了长衫公子一眼,没说话。
紧接着又有一人道:“人的腰部涉及到很多内脏,这样下去,该不会把里边内脏也一起绞碎吧?”
长衫公子道:“不至于,不过内脏定会受损。”
刚才那人听了,笑得很得意,朝城门上的囚犯大喊:“喂,就算你是真的墨云箫,受这样的极刑也是应该的。”
“没错,像墨云箫这十恶不赦的罪人,生前也该受一受这腰绞!”
“光是腰绞怎么够,就他做的那些混账事,真该三千刀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