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岐轩收了生死迷魂阵,看向辰族主,交代道:“辰族少主坠落无回渊,本宫观微见到其藏在积雪下,辰族众人连夜挖通路径,寻到尸体。”
辰族主看向三长老,三长老意会,拱手应是。
“霁风!”寒岐轩喊道。
霁风即刻从暗处现身,跪立在寒岐轩面前。
寒岐轩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墨云箫,凉薄了声音:“用极北寒铁锁住他。”
霁风垂首应是,拿出用极北寒铁锻造的镣铐,拷上墨云箫的手脚。
寒岐轩笑盈盈瞧着这个终于倒在他面前的人,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下来。剩下他欠他的,此后有的是时间细算!
灵力反噬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寒岐轩消耗太多精力,顷刻之间晕倒在地。
“岐轩!”
“殿下!”
辰族主拥住他,探向他的脉搏,顿时面色一变,慌忙招呼霁风:“快,把他送回泽川,告诉永思丫头,先把千年雪灵芝喂给他,可助他恢复内伤,剩下的等吾回去再说。”
“是!”霁风抱起寒岐轩,朝泽川方向奔去。
等二人走后,辰族主这才回首看向地上的墨云箫,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辰族主蹲下探试他的身体,心中不免一惊。常年受寒气侵蚀,以至寒毒入骨,加上重伤难愈,元气大伤,就算岐轩不杀他,恐怕将来也难逃痹症之苦。
须臾,辰族主掏出两根银针,刺入墨云箫的风池穴和百会穴。墨云箫感受到疼痛,睁眼醒转。想起寒岐轩的伤势,辰族主恨极,上前往他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喉间的腥甜立刻涌上,墨云箫就着地上吐出一口残血。
辰族主取出防身的竹鞭,一鞭一鞭抽在墨云箫身上。
二长老的伤已包扎好,幸而止血及时,没有性命危险,只是伤及喉咙,今后不能再出声讲话了。他上前握住竹鞭,三长老替他说道:“族主,别打了,再打下去,少主就真没命了!”
辰族主眼中怒火足有三丈高,不得已扔了竹鞭,不看三长老,死死盯着地上的人。
墨云箫趴在地上一鞭鞭挨着,背上都是条条状状的血痕,染血的黑衣被抽裂好几处。
辰族主觉得对于这样一个畜生,无论打多少鞭都不解气,于是改了口气道:“修灵者失去灵力,当被逐出五国皇室王族,贬为庶人。就算将来真相大白,有人为你正名又怎样?你和玉轻然,没有可能!”
墨云箫道:“我修为尽失,寒岐轩也好不到哪儿去,在灵力被反噬的情况下,强行催动,就是在燃损灵力。不出三日,他的冰灵就会堕到只剩一层,并且永远无法再上进。”
墨云箫挣扎着扭转身体,抬手间,粗重的镣铐撞击声叮当入耳。他看向辰族主,笑道:“认识你儿子这么久,他好像只会做自取其辱的事。”
辰族主脸色霎时阴沉得可怖,吩咐封景星:“牵匹马来。”
封景星一怔,不知辰族主要做什么。二长老和三长老这两位辰族老臣却清楚的很,纷纷摇头阻拦。
三长老极力劝谏:“族主,不可啊!您不在族中这段时间,是少主在打理族中大小事宜,恪尽职守,无一日懈怠,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
辰族主勃然大怒:“谁准你们还称呼他为少主的?自始至终我辰族少主只有一位,就是泽川的寒太子,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卑贱之人,两位长老还要抗命?”
二长老和三长老见封景星已经动手牵过马,再劝也无济于事,遂默然。
“吾倒要看看,你的嘴还能硬到何时!”辰族主指挥封景星将缰绳缠在墨云箫脖子上,冷笑:“拖他出林,秘密送往泽川地宫。”
封景星叫上几个泽川暗守陪同,牵着马,拖着墨云箫往前走。
怕出人命,封景星牵得很慢。
即便如此,墨云箫遭受的折磨一点也不少。脖子上立即被勒出一圈红印,拖的时间长了,距离远了,红印变血印,深红见底。墨云箫的身躯被拖了一节又一节,镣铐的擦地声随身躯移动而此起彼伏,地上的碎石断枝擦过他的伤痕,透过破碎衣衫扎进他脆弱的肌肤,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辰族主在墨云箫面前停驻,讥讽道:“不知玉轻然那丫头见到你这副模样,会作何感想。”话落,辰族主翻身跃上另一匹马,在大笑中策马向泽川奔去。
这一路久远漫长,拖到最后,墨云箫全身上下除了脸,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尤其是胸膛和膝盖,被磨得血肉模糊。封景星撤下那两根提神的银针,墨云箫当场晕厥。
几个暗守护送人往泽川地宫方向而去。目送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封景星面朝辰族三叩首:“爹,娘,姐姐,这个屠我们封家满门的人终于自食恶果,太子殿下和族主一定不会放过他,比起死,活着会让他更痛苦。我总算为你们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