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箫双眼发怔地看向玉轻然,须臾自嘲一笑,背转过身,解开自己穴道。积攒了满腔的腥红吐出,溅在一旁的树干上,鲜红的刺眼。他手抚树干,身子逐渐倾斜,滑落倒地。
玉轻然回眸,见他把全身蜷起,用指甲狠劲抓着自己。她扑过去,想要拿开他的手,奈何没有墨云箫劲大,无论她怎样动作,都不能撼动他的手分毫。
眼见玉轻然没办法,急红了眼:“哥哥,把手拿开,你这样会弄伤自己!”
一口又一口的鲜血从口中吐出,每次血涂魂的发作,犹如全身上下被蚁虫撕咬。这种生不如死的痒与痛,上至内心,下至全身,叫墨云箫哪里都感觉到屈辱。此时此刻,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想找个硬壳,把自己藏起来。
可是忽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有一丝丝的暖意,一双轻柔的小手在触碰他,试图把他拽离危险的边缘。渐渐地,他放松了警惕,褪下身上硬壳,听见空灵般的声音在问他:“你哪里难受?”
“痒……”墨云箫缩在地上,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玉轻然的小手。
玉轻然望着他欺霜赛雪的容颜一点点被鲜血覆盖,一点点变的狼狈不堪,不知所措的她,急的哭了出来。但是哭泣无用,她边哭边擦干泪水,在心底给自己安慰,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他!
最后,玉轻然别无他法,在墨云箫抓过的地方替他挠着。怕他痛,她没敢使太大的劲,特意取了中间力道。虽然隔着衣料,玉轻然还是红了脸,她毕竟过了百岁,懂得男女有别,这样的情况下,她当然会不好意思。
几下过后,墨云箫面色有好转,唇角的血也玉轻然终于开心地笑起来。高兴过度,猝不及防间,她的手被墨云箫扣住。再转眼,手就被移到墨云箫的衣领口。
他的衣襟早在刚才撕扯间就已经被扯开,此刻,玉轻然睁大眼,她的手就这样被他牵着,一寸寸钻入他的衣衫,贴在肌肤上。
墨云箫尚处睡梦中,不知实情,无意识地喃喃细语:“这里……”
玉轻然脸颊像是被蒸熟了一样,完全红透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一边贴着他的肌肤,一边给他挠。
他的肌肤很清凉,玉轻然依稀能闻到从他衣襟口散发出来的墨莲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很快,由于身体的本能反应,原本清凉的肌肤被抓的白里透红。
玉轻然看见他眉头皱起,轻喊着:“痛……”
玉轻然吓得抽手,怀疑是自己抓疼了他,脑海中回想起每次她摔伤感到很痛时,姑姑在一旁替她吹着伤口,口中说着:“吹一吹,就不疼了。”
玉轻然俯身,两个人鼻尖对鼻尖,贴得很近,几乎近在咫尺。玉轻然轻声问他:“哪里痛?”
“哪里都痛……”
玉轻然愕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那些抓伤处轻轻吹着。有些地方被衣服遮挡,她够不着,只能褪下他一点衣衫。反正再不要脸的事都做了,也不差这一件。
他的后背有纵横交织的陈年旧伤,玉轻然认得这是鞭伤,还有杖伤,有之前的,也有刚才的。玉轻然忽然明白了为何他曾经一心寻死。
墨云箫时而说痒,时而说痛,搞得玉轻然焦头烂额,折腾了两个时辰才作罢。此时天也黑了,周遭漆黑一片,玉轻然累的大喘气,汗水顺着她脸颊往下落,她却顾不得自己,拿出随身带的绢帕,借微弱的月光替墨云箫擦拭面上的血迹,又帮他整理衣衫。
整理到一半时,一阵冷风吹过,冻得玉轻然抱紧胳膊,两腿发抖。玉轻然拿出阿爹留下的凤玉坠,往里面灌注了火灵,这才好些。
不光她觉得冷,墨云箫也在无意识中蜷缩。玉轻然想,把凤玉坠放在中间,这样他们就都不怕冷了。于是,玉轻然拿起凤玉坠,准备放在墨云箫身侧。还没来得及放,睡梦中的墨云箫感觉到热度,下意识地伸手去拽。这么一拽,正好将玉轻然拉入怀中。
凤玉坠从玉轻然手中掉落,砸在地上,闪着火红的亮光,散发出一圈又一圈的热浪,萦绕在二人周围。
玉轻然整个人呆住,全身僵硬不敢动,低低问了一句:“哥哥,你还难受吗?”墨云箫没回答,蹙着眉,好像在隐忍些什么。
玉轻然以为他还难受,对着那半敞的衣襟,又给他挠了挠,吹了吹。
就着月光,玉轻然隐约看到墨云箫脸上泛着红晕,呼吸逐渐加重,时不时还轻哼出声。这下玉轻然彻底不敢动了,但她又很不解,刚才不是很有效吗?为什么现在适得其反了?
更让玉轻然惊吓的是,她趴在墨云箫身上,感到一阵古怪的异动。就好像什么东西突然蹦出,长势迅猛,触到她两腿间,跟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只不过带了些温度。
玉轻然心下奇怪,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微微扭动身板,小心抽出一只手去查看。墨云箫忽然发疯似的,两臂紧锢住她,嗅着女儿身的芳香,唇间情不自禁靠近玉轻然的脸庞。
玉轻然的手停留在半路,阻挡墨云箫的攻势,却都是徒劳。就这样,玉轻然被墨云箫怀抱着,两个人的唇彼此相贴,淡淡的血腥味环绕在两人唇畔,经久不散。
渐渐地,玉轻然放弃了抵抗,任由墨云箫洒下炙热的气息,握着她的细腰,亲吻她的脸庞、唇畔以及脖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两人挨过了一夜。
天亮时分,几阵蝉鸣,凤玉坠的火光熄灭。墨云箫觉得身上有什么压着,有点喘不过气,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湛蓝的天,高大碧绿的树木以及如获新生的璀璨阳光。他挣扎动了动,正巧惊醒了玉轻然。
玉轻然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哥哥,你终于醒了!”
墨云箫一怔,发现自己的手正搂着玉轻然,脸色一变,急忙放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