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做了一个梦,乱七八糟的梦。
乱到她清醒的那一刻就迅速忘记梦境的内容,只是大致记得,不是一个好的梦。
梦里纪丞好像离开她了,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直觉告诉岑鸢,他不会再回来。
于是她就吓醒了。
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指向七。
才七点,周悠然就出去了,她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不顾岑鸢的劝阻,非要回到那个厂子里打零工。
她自己起床,简单的做了点早餐,吃完就去学校了。
入秋了,天气越发的冷,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班上的女生开始自己织围巾。
给自己织,给男朋友织。
张小雅没男朋友,所以她自己给自己织的,买了一大团的白色毛线,因为一直出错,拆来拆去的,白毛线都变灰色了。
她一脸痛苦的趴在桌上:“太难了。”
岑鸢笑了笑,没说话。
下学期就要换班了,一班的老师早就对周冽虎视眈眈,觉得他这样的三好学生不应该留在现在这种吊车尾的班级。
但因为他之前一直不愿意换班,他也没办法。
不过听张小雅说,周冽同意了下学期转到一班。
张小雅觉得不解:“我觉得他好奇怪,之前死活要留在我们班,几个学校领导轮番来劝都没用,怎么这会反而主动要转班了。”
岑鸢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张小雅放弃了织围巾,反而迷上了难度更大的毛衣。
她让岑鸢给她设计一件独一无二的,到时候好惊艳全校。
听到张小雅的话,岑鸢倒是没什么反应。
她对别人的事情,一向不关注。
周五放学,她的书桌里多出了一封信。
署名是周冽。
岑鸢没看,直接扔了,她大概能猜到里面的内容。
无非是看不到希望,决心放弃她,结尾或许会说上一大堆煽情的话。
从什么时候喜欢的她,喜欢了多久,等等。
感动自己而已。
岑鸢不想要这样的喜欢,她从来没有给过周冽希望,拒绝的方式也一点都不婉转。
她性格算不上好,脾气也是,对待自己不在乎的人,没有一丁点多余的耐心。
岑鸢觉得,都是纪丞的错。
是他让自己变成这样的。
只有明确的肯定自己是被爱着的人,才会拥有不卑不亢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