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看向傅鸣卓,他懒洋洋地斜靠在太师椅上,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他神情本来淡淡的,听到她的话,眼中却闪过一抹讥讽,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陆锦也不知为何,瞧到他眼中的讥诮时,胸口有些闷闷的。
清楚他们俩自幼感情极好,章氏脸上多了抹笑,想到傅鸣卓前段时间夜不归宿也就罢了,挨了家法后,也没见他有所收敛,最近也不往陆锦房中去,章氏心中不由叹气,觉得也就外甥女这个不爱管人的脾气,才不跟他计较,换成旁的姑娘,大婚之后,这么受冷落,早回娘家告状去了。
陆锦忍不住看向了表哥,谁料却听他说,“改日再带表妹转悠吧,我还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傅鸣卓说着已经站了起来,陆锦本以为能寻个机会跟他说说话,谁料他竟然又要离开,她抿了抿唇,冲章氏道:“母亲,我去送送表哥。”
章氏笑着点了点头,傅鸣卓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想说不必,然而身后的少女却已经追了过来,还极其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她小时候就喜欢黏着他,不是拉他的手臂,就是扯着他衣袖,长大后,因为男女有别,需要守规矩,才注意了起来。
傅鸣卓眉峰微挑,眸底的神情有片刻的复杂,他垂眸扫了她一眼,陆锦扬起了小脸,冲他笑得极其灿烂,“我送表哥一程。”
他那句“有什么好送的话”愣是没能说出来,傅鸣卓轻哂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任少女亲热地挽住了她的手臂,丫鬟们都很识趣,清楚府内不会有危险,都没有跟出去。
院中的丫鬟,瞧见他们的亲密举动时,却心思各异。
傅鸣卓生得俊美,又一表人才,府里这么多人,爱慕他的丫鬟,没有几十也有好几个,章氏院中的丫鬟,尤其是生得貌美的那几位,都对傅鸣卓升起过旁的心思,她们甚至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被章氏安排到傅鸣卓院中,给他当通房,这会儿,见陆锦光天化日之下就不知羞地挽着他的手臂,都不禁咬了下唇。
陆锦向来不是在乎旁人眼光的人,小时候跟着傅鸣卓乱跑时,没少被娘亲数落没有姑娘家的矜持,她依然跟猴似的,到处乱钻,这时自然不在乎丫鬟的目光。
章氏的住处在后宅,离国公府门口尚有一段距离,走了十几步,身边没人时,傅鸣卓才似笑非笑扬了下唇,语气不无讥讽,“如今没有外人,还需要装亲密?”
陆锦权当没听到他话中的嘲讽,她晃了晃他的手臂,声音软了下来,直截了当道:“之前种种皆是我不对,我晚上亲手给表哥做一桌好菜赔不是如何?”
见他不吱声,陆锦又晃了一下,“表哥?”
她打小就会跟他撒娇,傅鸣卓自然受不了她这一套,虽然瞧见她就有些烦躁,他还是有些心软,想到她三番两次的拒绝,他硬是冷着脸,嘲讽道:“千万别,只怕我无福消受,别饭没吃上,又挨一下。”
陆锦抿了抿唇,心中莫名有些沮丧,瞧见他的背影快消失在拐角处时,她才又提起裙摆追了上去,“表哥!”
傅鸣卓蹙了下眉,他本不欲理她,见不远处的扫地丫鬟也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傅鸣卓停下了脚步,毕竟两人才成亲没多久,若是传出夫妻不和的传闻来,徒惹麻烦。
见他果然停了下来,陆锦松口气,她小跑到了他跟前,扬起小脸道:“我、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好不好?”
傅鸣卓哪里是介意挨打的事,一想起是怎么挨得那两下,他就憋屈又暴躁,他扭头狠狠剜了她一眼,想让她闭嘴,谁料对上的却是她眼巴巴的小眼神。
陆锦心中着实有些忐忑,她本想说不会再拒绝他了,又觉得在这条小道上实在不适合说这种话,她!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给了另一个保证,怕表哥依然生气,她脸上的神情都带了点紧张。
少女五官明艳动人,此刻因为忐忑,下意识咬着红唇,她平日里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露出这个神情时,竟莫名想让人欺负。
傅鸣卓什么狠话都没说出来,他心中的憋屈竟也莫名消散了些,一侧就是花园,他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将人牵到了花园中,眼神危险地将人按在了一旁那颗老槐树上,“这么想让我原谅,嗯?”
男人的力气真的很大,他只是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陆锦竟有些站不稳,后背直接靠在了树干上,虽然不是很疼,被人这么居高临下地逼问时,任谁都会不爽。
傅鸣卓的目光在她粉嫩的唇上打了个转,眼神愈发有些炙热,他上次想亲她时,就是这个神情,陆锦眨了眨眼,突然点亮个讨好他的技能,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因为她的举动,傅鸣卓按住她的力道都下意识放松了些。
她成功将他往下拉了拉,惦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表哥?”
她软软的唇贴了上来,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开口说话时,气息皆洒在了他唇上,傅鸣卓呼吸顿了一下,只觉得要命,他咬牙看向她,目光都有些凶狠,哼道:“陆锦,这次可是你招我的!”
他话音落下后就咬住了她的唇,他亲得很霸道,好像她是什么好吃的,咬住后就吸吮了起来,唇舌相贴的感觉,让陆锦有些不习惯,因是他,她才没那么排斥,他又亲又咬的,竟然还吃她的口水,咬她的舌,陆锦都替他觉得不干净,口水有什么好吃的?
她实在没了力气,也没挣扎,随他去了,反正吃口水的是他,她分明是替他着想,他自个都不在意,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见她不挣扎后,他的吻才没那么激烈,尽管如此,陆锦依然被他亲得有些喘不过气,见她小脸憋得通红,傅鸣卓才移开唇,明明辛苦的人是他,他却只是有些气息不稳,他站直身体时,除了唇红得不像话,一切都跟平日没什么区别,哪!里像急不可耐,将她压在树上欺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