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慎紧望着楼上被捆绑的女子,目光猩红杀出士兵的保护。
他已经不要命了,不顾刀光剑影,一步杀一人,任敌军的血染红他盔甲。
四周陆军越来越多,埋伏在南桥的精兵也冲破围堵加入这场厮杀中。
戚慎穿透血光望着楼上那个纤弱的身影,她拼命在挣扎,红盖头遮住了方才那张含泪的脸,发梢仍湿润着,一身湿衣包裹着她的柔弱。
他忽然眯起眸子,紧望这道纤弱的身影许久,抢过士兵的□□对准红盖头,箭直中女子眉心。
项焉震惊:“王上!”
季殷也迅速握住戚慎手臂,抢过那□□。
“王上——”
他们以为戚慎已经走火入魔。
“陆扶疾已撤,找出口,勿要纠缠于此!”戚慎沉喝,目光搜寻到宫殿的偏门,下令:“走宫殿后门!
”
楼上的人不是景辛。
身段衣物与头发都一模一样,可湿润的发梢却没有泛白的盐砂。
他对她的观察细致入微,不会忽略她的每一个小细节,第一眼见到她一身湿透,他便能想象到她也许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跳海逃跑。
……
马车自这座小小的行宫疾驰远去。
景辛被颠簸得恶心想吐,口中的棉布已被取下,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不曾解开。
陆扶疾坐在她对面,正要开口时听到侍卫的禀报。
“君上,他们追来了!”
他并不担心,神色怡然看向景辛:“那的确是戚慎,不曾被孤的障眼法蒙蔽,还这么快地追上来了。”
景辛眸中皆是厌恶。
“不过没关系,孤从行宫里发出了六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你猜戚慎会亲自追上哪一辆?”
景辛笑出了声:“原来你这么怕戚慎呀,还准备了六辆马车。”
陆扶疾暗恼:“说谁万岁,嗯?”他倾身逼近她,记恼着方才她的话。
景辛被束缚住,退无可退,在他靠近时额头狠狠撞在他下颔。
她额头磕得不轻,也能感觉到陆扶疾被撞得不轻。
陆扶疾指腹摸着唇角被撞破而流的鲜血,勾起唇:“孤没有征服过如烈马一样的美人,放心,孤称万岁那日,定要你在龙床上哭着求饶。”
“你让我恶心多看你一眼都嫌脏。”
陆扶疾没有与她争执,凝神沉思起来。
景辛宁愿他能被自己激怒咆哮,而不是这样静坐沉思,他在复盘今日小试牛刀的失策之处,而越是这样沉稳,景辛越觉得对手的可怕。
马车足足行驶到深夜。
他们停在一间府邸休憩。
景辛身边只有挽绿一个宫女,陆扶疾带的人也很少,只有几个精良的护卫。
景辛不知道是去哪,为什么他没有大肆带兵。
终于能洗去一身海盐,景辛厌恶挽绿的服侍,自己擦干头发穿衣,走到房中时撞见了陆扶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