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慎留意她神色:“我去给你摘?”
景辛红唇轻挑。
戚慎淡笑了下,喊队伍停下。
项焉请示:“王上有何吩咐?”
戚慎并未理会,下了御驾径直走到树下折了几株花枝。手上的兰开得馥郁,他轻抿薄唇,取下发间一条玄色丝带将捧花缠住。
回到车上,景辛面色平静,他将花递给她,她接过说着谢谢。
戚慎手臂穿过她腰际,低头凝视她,她精致五官美艳,瞧不出因这花而高兴。
“不喜欢?”
“谁教你缠丝带的?”
“你不喜欢?”
“喜欢啊,我只是发现你好像很懂讨女生开心的样子。”景辛默默感叹,发现颜值高的人做起事来一举一动都是魅力。
戚慎眉骨微挑:“既是喜欢,为何不见你展露笑颜?”
景辛:“我喜欢高冷,不行吗。”
戚慎垂眸勾起一笑,拿过一个软枕给她靠:“像这般模样?”
景辛低头看了眼,是她带上车的那个穿着吊带裙的卷发布偶。她心瞬间跳快,藏起惊慌假装好奇地问:“这不是我画的画嘛,是你做的?”
“唔,寡人本欲用此布偶引你现身。”
景辛余光留意起戚慎,发现他并没有对这个服饰怪异的玩偶起疑。他面色一如往常,她松口气,索性自己没有露馅。不过就是一幅画,代表不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那画是她上辈子的模样。
队伍第二日抵达汴都城门,但却停了瞬间。
项焉在外禀报:“王上,前处遇到海运署入城的队伍,已下令避让,很快便能入城。”
正说完,车轮缓缓前行,队伍已经驶入了城门。
景辛望见帘外候满一地的海运队伍,足有百人跪在城门外让道,皆是身着陆国属吏的服饰,有马车有海盐,也有巨大水箱,地面不时滴水,空气中飘来一阵海腥气。
她有些诧异:“运输海鲜需要这么多人?”
戚慎颔首。
景辛道:“都
是陆国的人?”
“嗯。”
她收回视线,一时沉默。
戚慎抿笑道:“文诏制上有人赋诗,说一车海鲜惹妃子欢颜,举国都知寡人待你有多宠幸。”
景辛撇撇嘴:“太高调了,每次运输就要上百人,劳民伤财,以后我少吃一点,想吃了再让他们送吧。”她才想起之前都是戚慎派人去陆国运海鲜,但自第一次后陆国便也成立了海运署,专为她一人服务,负责运输的都是陆国最有经验的司农,不会让海鲜死在途中。
景辛莫名想起周普曾对她说的陆公也在密谋起兵,她要不要提醒戚慎?可如今国泰民安,五国从不曾有什么异动,她凭空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不等同于造谣,害陆国获罪么。
景辛道:“王上,陆公此人如何?”
戚慎挑眉:“儒君治国,无功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