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御赐圣物,尚未种植成功你便来捣乱,不卖,还不速速离去。”
这人十分严肃,景辛不好与他多言,回城后去了上次的镖局,想花钱请人来偷辣椒种。也并非偷,她会让人把钱留下的,她实在快馋哭了。
但景辛还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嘱咐镖局的人先观察两天情况再动手。
两日后,镖局派人来告诉她,大门到了晚上都不曾上锁。
景辛微怔,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不上锁?难道是等着人来偷?
百姓听都没听过辣椒,谁会来偷这种东西。
她忽然才想明白,这是给她设局入瓮?
镖局之人问:“姑娘,那今夜就动手?”
动手?她不敢动!
“算了,此乃圣物,咱们还是别犯法了。”
景辛好像发觉自己不管逃到哪都斗不过戚慎啊。
他多精明一个人,除了这玩偶和辣椒,下一步也许还会有她防不胜防的局。
心态有那么一瞬间就崩了。
到嘴边的辣椒吃不着,她索然无味。
顾老夫人见她失魂落魄,从雨珠口中得知她是惦记上了辣椒。是夜,待景辛走后,顾老夫人权衡再三,给顾平鱼去了封信。
岑豫到王都只需一日的路程。
顾平鱼收到顾母的家书看得总格外仔细,老母年事已高,又不愿回汴都拖累他,他担心母亲的安危,总怕母亲字里行间有什么隐瞒他。
好在近日母亲有了一位机灵的丫头作陪,家书中言谈可见欢喜之色,他放心不少。
顾母写道:
[母闻农中培植辣椒,儿可否替母觅种几粒,皆因阮丫头执于此物,茶饭不思,母当同女儿看待,谓之心忧。阮氏花花逃难而来,身世凄苦,善良伶俐,此事于儿应无不便……]
顾平鱼眉心一拧,在灯下重新看了一遍家书。
母亲为阮花花求他捎辣椒种回去,这辣椒全国都无几个人知晓是何物,就连天子初食也十分嫌弃。全国下令播种,只是为了引出
景妃,这个逃难女又为什么要辣椒种子?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阮花花此名过于耳熟。
妻周氏过来唤他:“该睡了。”
顾平鱼紧绷着脸:“你先睡吧,不必再叫我。”
他找出之前的几封家书,从有关于阮花花的第一封家书开始看起。
母亲说她收留了一个可怜的女子。信中提及甚少,只有一句“其姊花容月貌之姿,两姊妹甚为可怜”,而后的几封家书中并不曾透露名字、年龄、从何处来,只有言谈中母亲透露的那些喜悦。
今日才是第一次透露这名女子叫阮花花。
顾平鱼绞尽脑汁,但仍是想不起这熟悉的名字是在哪里看过。
翌日下朝后,他回宰署问起何人知晓阮花花这个名字。
一名掾吏道:“此名耳熟,倒是记不得在何处听过,但阮草草这个名字属下倒是有印象,她是岑豫县那桩奸淫罪背后的揭发之人,还受过御赏。”
顾平鱼找出案宗。
[岑豫县马良柱恶损天子,又屡次凌辱寡妇庄氏,经查属实……证人有刘氏王氏等,揭露有功人士有阮氏草草与其姊。]
案宗上带有各人的照身帖,阮草草的画像相貌平庸,也才十三岁,这样的小姑娘如何有胆子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