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雪踉跄后退,他摆了摆手,有些眩晕的扶住头:“没事,我连续加班好几天,累了,脑子锈住说胡话了。”
楼渡:“你……”
“没关系。”江岸雪拄着电视柜,他有些呼吸困难,按住心口,苦笑一声道,“这样挺好的,没有杀戮没有死亡,不用提心吊胆,不怕生离死别。”
楼渡上前一步,伸出手:“你是不是……”
“没发烧。”江岸雪嗓音沙哑,道,“也不用攒一万亿赎身了,没有什么生世界和死世界。活着的伙伴都在,死去的伙伴也都活了,挺好的。”
“江岸雪。”
“我心里有点乱,先回家了。”江岸雪绕开楼渡,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可为什么心里这样不踏实?
因为楼渡“不记得”他了?这虽然让他很失落很伤心,可也没什么要紧的,感情可以培养,比起“梦里的虚幻”,现实才更加真实可贵。
梦里的虚幻……
江岸雪拿出手机,拨打他熟悉的电话。
通了。
“哪位呀?”
江岸雪的心脏被紧紧揪住:“南柯。”
“是我呀,你是哪位呀?”
“江岸雪。”
“咦,我认识你么?”
“你是不是住在海城光明区光明小区三栋十三层西户?”
“卧槽,你怎么知道的?”南柯的语气瞬间冷硬起来,“你是谁?哪路的,我得罪过你吗,为什么你知道我家的住址?你有什么企图,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秘密?你是fbi吗?”
江岸雪苦笑一声:“不是,我小区物业。”
“……啊,啊?真的吗?”
“你楼上漏水,我就问问有没有淹到你家。”
“啊,原来是这样啊,谢谢谢谢,我家没事。”
江岸雪挂了电话。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凉。
他回到家,简单洗了个澡,身心俱疲的睡了。
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楼渡。
人在做梦的时候往往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偏偏江岸雪有意识,他知道此刻自己在梦中,看见的楼渡自然也是假的。
左右都是假的,不如先戏弄个痛快。
他带着坏笑,直接朝楼渡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得意洋洋的说道:“在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楼渡也笑了一声,竟然反过来把他压在身下,笑着说:“谁的地盘?”
不等他回嘴,他的嘴就被封住了。
久违的亲吻,居然如此深刻真切,让他几乎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