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非从上铺跳下来,拿起一个甜甜圈琢磨道:“今天送夜宵,昨天怎么不送?”
江岸雪:“你敢吃?”
“又是一场赌局,吃,可能死,不吃,也可能死。”高小非神秘兮兮道,“昨天的蛋糕很可能预示着今天“逐羊”游戏的阵营,今天的蛋糕或许预示着明天游戏的阵营,究竟会扮演施虐者,还是受虐者?”
江岸雪:“你怎么选?”
高小非狠狠咬一口甜甜圈:“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江岸雪看向连停:“你要吃吗?”
连停再次大被蒙头,一声不吭。
江岸雪也不再勉强,看高小非吃了泡芙吃蛋挞,吃的满嘴奶油,自己一下没碰,掀开被子躺回去了。
既然是选择题,那么选择了其中一个,是福是祸都逃不掉。
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生,偶尔响起的全服通报就像一枚炸弹把江岸雪强行从梦中唤醒。在这种遍地危机的敌后,确实不适合睡觉。然而,整整七天的游戏时间,不休息是不可能的。
江岸雪闭目养神,不敢睡熟。
突然,落针可闻的宿舍里传出细微的“沙沙”声,江岸雪掀开眼皮看去,是连停从上铺跳下来了。
室内光线昏暗,江岸雪看不清连停的表情。他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机械式的走到书桌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支红色记号笔。拔开笔帽,顺着栏杆爬到高小非的床铺,画着什么。
江岸雪没动,按理说身为特级玩家,警惕性是非常人可比的,在这种环境下就算累吐血也不可能睡得这么死。
连停足足画了三分钟,高小非全程没有知觉。等到记号笔“啪嗒”一声落地,江岸雪闭上眼睛装睡,听觉敏锐的他知道连停走出了宿舍。
江岸雪起身爬到上铺,他可以确定连停对高小非做了手脚。可四下看来没有哪里不对,至少高小非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没有记号笔留下的圈圈和叉叉。
江岸雪试着叫了他一声,高小非一动不动,睡得很沉。
江岸雪忙走出宿舍,远远跟着连停。
连停的动作就和昨天那三个学生一模一样,他挑选着房间进入,不用敲门,堂而皇之的走进隔壁鹿湛所在的宿舍。又是三分钟,他出来了。
江岸雪没有打草惊蛇,继续跟着,只见连停在三楼进了两个房间,四楼进了三个房间,走上顶楼,和站在走廊深处窗台前面的两个学生相聚。
其中一个正是普通班那个杀马特女孩。
三个人手牵手围站成一圈,重复昨夜的一幕。
“小羊小羊排排站,小羊小羊不要怕,小羊小羊不许哭,小羊小羊你快笑。”
唱完童谣,连停一把推开窗户,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又死了三个。
江岸雪朝楼下三具尸体瞭望。
他们将学校的受虐者称之为羊,那么游乐场又是什么?连停说那些香水是游乐场的奖品,那么“游乐场”是一个人的称号,还是一个地点?如果是地点的话,欺凌的头目就隐藏在游乐场?
这局游戏的地图仅限于这所实验中学,自然不可能出现真的游乐场。
程玉也不可能是唯一的羊,包括连停在内,羊有很多。
这所校规森严的学校,发生这种恶劣欺凌事件,老师和校长都不管吗?
欺负程玉他们的仅仅是同龄的学生吗?
那些老师难道就不会参与其中吗?
想到容采荷,江岸雪心头震颤,好像无形中的一只手死死掐住肺叶,让他呼吸困难。
突然,右侧走廊平白无故出现一簇白光。
那光线微弱,如同萤火虫一般悬浮在半空中。
江岸雪转身看着,不由自主的迈步靠近,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试图抓住那抹光。光芒却如同受惊的猫一样,扭头就跑。
这光芒来的太过诡异,可能追上去不是好事,但无端放过江岸雪也不甘心。
他用了两秒钟的时间权衡利弊,阔步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十章左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