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渡温润而有些措手不及的目光落在江岸雪的脸上,心不在焉道:“我也不知道。”
江岸雪听到和上个冒牌货一样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你从一开始就在“新世纪”吗?”
不料楼渡脸色一变,他一把抓住江岸雪的左臂,语气是冷硬而严厉的:“你这怎么弄的?谁干的?”
江岸雪若有所思:“忘记问他名字了。”
楼渡的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难看:“一个无名小卒吗?老马失前蹄,笨死你算了!”
江岸雪心念微动,从唇边挤出一丝笑意:“搭档并不是永永远远在一起的,某种情况下,搭档是分开的,咱俩居然能在一局游戏里相遇,这不合逻辑啊!”
他没骨头似的往楼渡身上一靠,略有暧昧的眼神扫视着楼渡瞬间惊慌失措的神色:“你该不会是假的吧?”
楼渡的呼吸一滞,脸颊瞬间变成了西红柿,他心跳如雷,呆呆的看着江岸雪没型没款的投怀送抱,整个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嗯。”
“真的?”
“假的。”
“哦。”江岸雪眉间荡漾着一丝玩味,他猛地伸出手,试图掐住楼渡的喉咙。不料楼渡早有防备,一把钳住江岸雪的爪子,用力一别,江岸雪也不服输,另一只手去偷袭人类的弱点——眼睛。
瞬息之间的过招,宛如狂风暴雨,一招一式果决有力,阴毒狠厉,看的乔熊猫都傻眼了。
直到江岸雪的背部撞上车门,他的双手被死死压制住,当然了,双腿是自由的,他完全可以飞起一脚要了对方的命根子。而对方显然不在意这一点,光明正大给他反击的机会。
江岸雪到底是没让楼渡断子绝孙,他一脸不悦的表情望着天空叹气:“这不合逻辑啊!”
楼渡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被江岸雪触碰过的地方都火辣辣的,尤其是心口的位置,是刚才被江岸雪故意摸过的。
楼渡忍住内心被烈焰焚烧的煎熬,故作冷硬的说道:“小手挺欠啊!都学会非礼了?”
江岸雪当仁不让,贱兮兮的说:“承让承认,这才哪到哪?不会动手动脚怎么当少爷啊!”
楼渡似笑非笑:“还跟我装呢?”
“装什么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的?”
江岸雪注视着楼渡胸有成竹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虚,他撒开钳制楼渡的手,漫不经心道:“你就是假的。”
楼渡被他这副小孩子耍脾气的幼稚德行逗乐了:“我是假的,你是真的,行了吧?”
江岸雪开车门上副驾驶,眼底那抹忧虑的神色被他遮掩的很好。
他不想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并没有因为楼渡的出现感到丝毫喜悦,他有不祥的预感,如果楼渡和他的目标一致那还好说,如果不是……
江岸雪不敢想。
眼下有外人在场,详细的不能明说。
楼渡也深知这点所以没有再问,重新发动车子,一行三人扬长而去。
乔灯泡的人生中充满问号——这俩人搞什么鬼!
途中路过一座加油站,乔熊猫亲自为越野车加油,江岸雪去附近的村子里溜达,郊区乡下的小卖部也被洗劫一空,他翻墙进一户人家的平房,屋子里还算干净,打开冰箱,里面是腐烂的水果和肉类,已经不能吃了。
楼渡跟在后面,说道:“我不知道为何会来这里,我的考核应该已经结束了。”
江岸雪蹲下翻找橱柜,一边问:“说说。”
楼渡道:“我玩的游戏是在一座无人岛上,我的身份是鬼,要其他玩家把我捉出来杀掉。后来我通关了,可系统并没有播报说我成为特玩,而是光影一晃,我就被送到这里了,可能成为特玩要多考验几局游戏吧!”
江岸雪欲言又止,终究是把心里的话咽了回去,说道:“你听见广播了吧,解阎被杀了。”
楼渡:“嗯。”
“回去要不要告诉南柯一声?”
“不用了吧。”楼渡道,“他或许已经忘了解阎是谁。”
江岸雪垂下眼睑:“玩家一旦死了,就会被彻彻底底的抹去痕迹,包括其他人的记忆。如果咱俩死了,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干干净净,某种程度来说也挺好的,至少不会有人为了死者伤心难过。”
江岸雪回头,复杂的眼神落在楼渡看似平和静气的脸上:“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忘掉。”
“不会。”楼渡斩钉截铁的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忘掉你。还有,你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