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夜晚,北风呼啸,狼嚎遍野。
五皇子身上盖着兽皮褥子,正在灯下读书。
幕僚白先生走了进来,说道:「夜都这么深了,殿下还没歇息。」
「先生不是也没睡吗?」五皇子笑了,请他坐下,「叫他们温一壶酒来,我与先生对饮。」
这位白先生是个屡试不地的举子,半生郁郁不得志,只靠卖文为生。
薛姮照在与玉孤明交代出塞计策的时候曾特意叮嘱他,让五皇子将这位白先生招为幕僚,随他们一同出塞。
薛姮照定的是大计策,但真正要实行起来,还要随机应变才行。
五皇子身边是不能少了谋士的,因此便推荐了白先生。
有趣的是白先生并不认识薛姮照。
但是在听了薛姮照的计策后,不由得大为赞叹,觉得她是古今无二的奇女子。
因这番夸赞,玉孤明便将白先生视为忘年交,很是敬重有加。
「世子他们如今应该早到乌孙国了。」白先生喝了一口酒说,「但愿一切顺利。」
他们出了京城之后,很快就分作两队。
玉孤明和伊稚归只带了少数随从,径直奔向乌孙国。
这是薛姮照计策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咱们这边还要再拖上一拖,」五皇子说,「沈敬之他们也还需要些时间。」
「国库空虚,军饷欠发,如今边境又是这般吃紧。此行若能毕其功于一役,于国于民都将是大幸事啊!」白先生感叹道,「其实与匈奴这场仗早就该打了,只是如果按寻常打法,就会亡国。如果一味议和,也终免不掉日削月割的下场。」
「先生有远见,」五皇子很认同白先生的看法,「自古以来匈奴都是汉朝廷的大患,偏偏历代以来或战或和,总是维持不了长久的太平。」
「边患从来如此,国力强盛时还好,否则打也难不打也难。」白先生饱读史书,对这一切都甚了了。
如今皇帝好道又不务正事,这些年早已经将国库掏空了大半。
为首的朝廷大员只知道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私心大过公义。
朝政懈怠,官员冗杂,国运眼看着走下坡路。
可皇上既不了解民间疾苦,更不知晓边塞的情形。
自以为已经够勤政爱民的了,却不知百姓早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这一路走来,当真是民生凋敝,」五皇子沉沉叹了口气,「若是边患不能尽早解除,天下迟早是要乱的。」
「所以才要殿下挽狂澜于既倒,」白先生道,「百姓能否脱离苦海,全在在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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