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凝听了不禁长舒一口气:「你这句话算是给我吃了定心丸了,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总是心绪恍惚,如在舟中一般。」
「那给太子的九连环又是什么意思呢?」金令宜问。
「这个奴婢也猜不太出来,不过依着我想,如今形势之下,就连陛下都在观望,想来也是一时拿不定主意的。」薛姮照说,「或者陛下这么做本意就是试探。」
「试探?试探谁?」金令宜由问。
「是啊!即使试探太子
也在试探老五,更是在试探朝臣们会怎么做。」福妃说,「废立储君干系重大,不但要看品德资质,还要看人心向背。」
「那么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吗?」蓝凝问。
「一动不如一静。」薛姮照笃定道,「以前我们要把水搅浑,如今水混了,我们要澄清一些再有所举动。」
「是啊!如今真的是乱麻一般,尤其是前朝。」福妃点头,「咱们如今只求不被卷进去就好,能在岸上站着就先别下水。」
椒兰宫,贤妃的宫女淑丛从外头折了几支瑶台玉凤菊花进来,就手插到书案上的水晶瓶中。
贤妃正在命小宫女给她磨指甲,瞥了一眼那花道:「今年的菊花比往年开得茂盛。」
「奴婢打那边经过,也的确牵这花儿开得好,就顺手采了几只。」淑丛笑道,「想来娘娘也是喜欢的。」
「成了,你下去吧!」贤妃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很满意,对磨指甲的小宫女说道。
那小宫女便躬了身,退出去。
淑丛说:「奴婢瞧见二皇子妃和五皇子妃都到福妃那边去了。」
「蓝凝有些日子没进宫了,」贤妃一笑,「想来是陛下的赏赐让她坐不住了。」
正说着康广也从外面进来,进门就说:「娘娘,如今前朝可是有好些个大臣意图抱五皇子的大腿呢!」
贤妃的笑意更浓了:「如此甚好,多多益善。」
「娘娘的意思是?」康广忙问。
「你没听过露头的椽子先烂吗?」贤妃反问,「这个时候正是惶惶不安之际,那些大臣们就如同水里头的狗一样,想在受发落之前拼命抱住点什么,好让自己不至于淹死。
太子在宫里出不去,他们便是想要巴结也巴结不上。又何况他们也不敢巴结,否则一定会被陛下当做是姚家旧党。」
「娘娘这么说,小的就明白了。」康广做恍然大悟状,「如此一来,人越多,五皇子结党营私的证据就越明显。叫陛下知道了,必然要动怒的。」
「现在你明白,我为何不让青阙在谶言里透出敢儿的名字了吧?」贤妃道,「太子只要一日没被废就还是太子,要废也是皇上发话,轮不到别人插手。
咱们现在又何必趟那浑水呢?隔岸观火岂不妙哉?」
「娘娘真是高明,所谓兵不血刃也不过如此了。」康广连忙拍马,「就让那帮水鬼把五皇子拖进去好了,太子始终是立不住的,到时候是咱们的终归是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