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苏果失足从屋顶上滚下来不一样。
她只不过是站在屋顶上伤心落泪,之后想到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连累到那个年轻的门客,叫他受到愤怒的靖王的牵连,所以自己从屋顶上下来,去和靖王拜堂成亲。
她认了命,嫁给靖王做他的妻子,把心里旧年的爱恋全都埋葬,再也不去关注靖王之外的任何的男人,连心都不会在放在那个门客的身上。
直到靖王慢慢地走入她的心里。
她已经把年轻的,曾经在闺阁的时候奢望过的读书人给忘记了,却没有想到当苏琴回到了靖王府,有一天那门客从天而降出现在苏果的面前。就在她惊讶的时候,苏琴和脸色冰冷,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厌恶还有疑虑的靖王也随之出现。
她被抓个正着,捉奸那双,而那个年轻的门客也跪在地上诉说自己和苏家二姑娘的种种爱恋纠缠。明明也曾经只不过是后宅游廊上的几次擦肩而过,可是在门客的口中却变成了另一个缠绵的,互相爱慕,互赠信物的两厢情愿的故事。
那一刻,苏果百口莫辩。
她看着满口谎言的门客,突然明白了苏琴的心。
杀人诛心。
诬陷她还不算,还要叫她知道,自己连最后的曾经的爱恋都背叛了她。
无论是靖王,还是这个曾经有过期待的年轻的门客,她都不曾拥有。
上一世的苏果怀着这样绝望的心情自尽在靖王的面前。
苏果想到这件事,就觉得苏琴一定会再一次使坏的。
她就跟薛简很坦白地说了这件事。
正抱着一只气呼呼的孔雀想要蹑手蹑脚离开的內侍嘴角抽搐着,看着这么坦白的苏家二姑娘。
把自己曾经想要嫁给别的男人说得这么简单容易,真的好么?
不怕陛下翻脸啊!
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心上人曾经爱慕过别人吧?
“我知道了。”薛简的脸色却很平静。
要不怎么薛简当了皇帝呢。
苏果眼睛一亮,急忙扯了扯薛简的衣摆,蹭了蹭他的手臂好奇地问道,“那你不觉得我……”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就绝对不会答应嫁给我了。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无足轻重。你这么久才想起他,就说明了一切。”薛简却并不在意苏果曾经爱慕过谁,对于他来说,苏果的现在还有未来属于他就足够。
不过薛简是个聪明人,见苏果专门提到了这个小子,他眯了眯眼睛突然对苏果问道,“这人如今在南阳侯府当幕僚?”
他如此敏锐,苏果就觉得自己的暗示皇帝陛下大概全都明白了。她当然不可能直截了当地说她知道很快这狗东西就要诬陷自己跟他怎样怎样了,不过如果薛简能猜到,那就最好了。
“是啊。”
“能做南阳侯的幕僚,想必与南阳侯有几分投契。你即将做我的妻子,恐怕南阳侯绝对不愿见到。如果我是他和你的嫡母,就会千方百计污你的清誉,叫你做不成皇后。也叫我厌恶你。”
如果苏果曾经与旁人有情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遍布京都,那南阳侯一家的心里恐怕就会觉得皇帝的脸上肯定是会挂不住的。不仅是皇帝的面子,而且一个声名狼藉,和别的男子有牵扯的女子,怎么做皇后?
“那我倒是不怕。”苏果就对薛简说道,“我的名声
本来就不怎么好听,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差点跟靖王成亲,忤逆生父,不肯吃亏这样种种的传闻,苏果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再多一个又怎么样呢?
她满不在乎,甜甜蜜蜜地凑过来对薛简说道,“我只是什么都不想隐瞒你。而且也相信我的阿简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讨厌我。”她甜甜蜜蜜的,嘴里说着这样叫人心里发软的话。
薛简嘴角带着笑,纵容地看着对自己甜言蜜语的小姑娘,忍不住垂头亲了亲她的小嘴巴,想要尝一尝这到底是不是蜜糖做的。
只是这一个吻很快就叫薛简的眸光暗沉了下来。他修长的手轻轻地压在苏果的脑后,叫她能够更加贴近自己,呼吸纠缠在一起,她的小小的喘息都近在咫尺。
皇帝陛下默默地放开伏在自己的耳边小小声喘息,都快要透不过气来的小姑娘。
他仰头看天,觉得礼部上下真的越发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