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是南阳侯嫡女,名满京都,是南阳侯夫妻的骄傲。
可是皇帝一句“苏琴是谁”,却叫这份骄傲成了一场笑话。
再名满京都,可是皇帝听都没听说过她,那也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只是南阳侯夫人心里这么难受,院子里都竖着耳朵在听的却已经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皇帝既然不知苏琴是哪根葱,却又看了玉碟问了这么一句,那说明靖王王妃本该是苏琴,如今却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来顶缸,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苏果已经大声告状说道,“陛下,臣女苏果,是南阳侯庶女。我冤枉,求陛下做主!靖王身为皇族,却强抢民女,给皇家丢脸,也不顾王法!求陛下为我做主!”
她既然不肯代替苏琴嫁给靖王,那就跟南阳侯府和靖王都撕破了脸,还有什么好说的。
告状啊!
不然叫靖王翻了身,苏果就真的得去死一死了。
“你怎敢胡说八道!”靖王震怒。
“怎么,捆着我送我上花轿的不是你么?我手腕上现在还有绳子印儿呢!”苏果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没叫人看自己手腕上的什么痕迹……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啊。不过苏果的声音却更理直气壮地对靖王说道,“我清清白白的大姑娘,难道还要用自己的清白来诬陷你么?靖王殿下,你别太自视甚高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招人喜欢,叫女人非君不嫁,非要嫁给你,那苏琴也不可能和英王私奔了呀!苏琴都不肯嫁
给你,为什么我就非要嫁给你了?我不是自愿的,你就是强抢民女,真是太可恶了!”
她不仅大声叫嚷靖王强抢民女,还再一次把苏琴和英王私奔的事拿出来说,南阳侯夫人顿时受不了了,尖叫说道,“不是这样!”哪怕是在君前,可是南阳侯夫人也忍不住尖叫着说道,“不是这样的。阿琴没有和任何人私奔,她是个孝顺的人,是去了山里为我祈福去了。”
为了亲娘祈福所以不嫁靖王?
这不是骗傻子呢么。
靖王都忍不住对南阳侯夫人这猪队友怒目而视。
可是南阳侯夫人却毫无别的办法,只恨不能把狼子野心的庶女给撕成碎片,双目赤红地瞪着她说道,“你一向嫉你姐姐,想要把你姐姐置于死地,如今,还用这样的话来诬陷她的清白,你怎么这么狠毒啊你!”
她碍于在皇帝的面前不敢对苏果怎么样,却恨不能把苏果给吃了,苏果哼哼唧唧地看着暴跳如雷的南阳侯夫人说道,“我自然是有证据的。陛下,靖王妃虽然没有跟靖王拜堂,可是也三媒六聘过了,也算是皇家的人。如今她跑了,陛下应该为靖王殿下张目,为靖王殿下主持公道呀!”
她摇头晃脑,指鹿为马,靖王看着苏果惊呆了。
这就是南阳侯府粗粗笨笨的苏二姑娘么?
“主持公道?”薛简本对这些事没有兴趣。
这些弟弟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心里全都清楚。
只不过看着他们自以为是的蠢样子,打发时间也就罢了。
如今,见到苏果那坏心眼的样子,看着靖王都要被苏果给逼死了,薛简嘴角微微勾起。
如果苏果只是一个哭哭啼啼求自己还她公道的女孩子,他或许不会觉得她有趣。
只是看着苏果不依不饶,揪住了靖王还有南阳侯夫妻不放,还有她明明在偷笑,还往死里要把靖王踹下坑的黑心模样,叫他心里微微一动。
他垂了垂眼睛,看向靖王。
靖王简直都不能呼吸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苏果这么险恶狠毒的姑娘。
“你想朕怎么主持公道?”薛简看着苏果缓缓地问道。
苏果顿时坏笑起来。
“陛下容秉,您真是世上最爱护弟弟,恩泽天下的陛下了!”她狗腿
地对薛简拱了拱小爪子,回头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南阳侯夫人,一副庶女抖起来了就要欺负嫡母的样子,对薛简笑眯眯地说道,“太太说苏琴是去山里祈福去了,这是非黑白,都是得要有证据的。要我说,她今天才和英王卷了金银珠宝私奔,俩人脚程不快。”
锦衣玉食惯了的,连私奔都得舒舒服服的,苏果就给薛简出主意说道,“陛下不妨命人沿着出城的那几条路去抓人。这天都黑了,想必他们是不可能要日夜兼程的。贵人么……”
皮薄肉嫩的,能日夜兼程那么辛苦么。
所以,只要在京都周围各处有城镇的客栈搜一搜,一定有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