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嫡系都没了,宫家遭难那些年,便是亲戚们都疏远了他们,关系极远的远房也早就不来往,如今宫家势头又起,倒是有人想来重新攀扯关系,宫泰和宫蟾都不理会。
汤雪亭是首辅,方希也是文官,过来吃喜酒自然不会去闹洞房,沈原的下属想闹也不敢,所以洞房异常安静。
喜婆走了流程给两位新人喝了合卺酒,说了吉利话,系了发就功臣身退,剩下两个几乎算是陌生的新婚夫妻。
沈原看了看宫蟾的玉容,咳嗽了一下“我脸上上了好多妆,我去洗个澡,你要是没吃饱,就,再吃些。”
宫蟾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看着新婚妻子像在自己家一样大步去隔壁洗漱去了,她只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些尴尬,其余时候都是那么自在从容。
等到沈原沐浴归来,原本摆满点心果品的桌子上只剩下两碗龙须鸡汤面,雪白细丝面条上洒着葱花,看着就充满食欲。
宫蟾也换了衣服,他现在身上穿着银红如意云纹锦缎外袍,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领子,在龙凤喜烛的照耀下坐在桌边,听到声音就抬头看了过来。
沈原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灯下看美人!”
宫蟾轻柔道“你也饿了吧,我叫了鸡汤面,你也吃一口?”
沈原坐过去,“好!”
虽然她真的不饿,可是美人开了口,她就无法拒绝,现在她相信为什么有那么多色令智昏的人了,美色当前就跟吸了毒一样,自我意识完全溃不成军。
两人静静的吃了面,接下去该干嘛?
沈原咳嗽了一声,“不早了,也该,休息了。”
宫蟾低着头,“……嗯。”
喜烛是不能灭得,沈原看着宫蟾似乎有些磨蹭,她恍然大悟,宫蟾的过往她隐隐知道,有过这种遭遇的人,不论男女,肯定对这种事有心理阴影,宫蟾恐怕也在害怕。
沈原忽然道“你放心,我不碰你,但是今天我也不能去别处睡,这床够大,咱们一人一条被子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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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蟾愕然的看着沈原。
沈原说完话才觉得哪里别扭,靠!她似乎和宫蟾扮演错了性别。
为什么她老是在宫蟾面前犯蠢啊!
然后两个人尴尬的躺下了,宫蟾其实是心里微微松口气地,这个亲事确实是他所求,而且他也明白,泉侯答应婚事并不一定是被他说动的缘故。
他的容貌肯定也有加成,所以他原本是做好了准备,可临到头他还是止不住有些恐惧,却没料到泉侯体贴至此。
关了门,下了帐子的拔步床里面有些昏暗,宫蟾一开始不太适应,他回家后卧室里就不能有人,有人他都睡不着,现在沈原就睡在他旁边,说实话他有些紧张。
沈原倒还好,她当然感受到了宫蟾的紧张,此刻安慰他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很快沈原就入睡了,她从来不用什么香料,传到宫蟾鼻端的就是简单的皂角胰子的清淡味道。
渐渐地宫蟾也入睡了。
对于泉侯和宫蟾成亲的事,京城的大人们也就议论一番罢了,泉侯替杨林杀刺客的事他们都知道,泉侯身上代表的利益他们也都看得到,可惜便是胃口再大的人也不敢从杨林身边撬人,得知沈原成亲也只能羡慕一下罢了。
有的人却认为这是宫家崛起的象征,开始亲近起了宫泰,宫泰却毫不理会。
真正恨的睡不着觉的是谢安,当初他听闻苗康‘掳’走了宫蟾,他简直兴奋的发抖,接着又听闻泉侯去‘抢人’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宫蟾啊宫蟾,男男女女都为你疯狂,你的狐狸精名声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谁知道形势急转直下,泉侯居然嫁给了宫蟾!这让谢安如何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啊。
宫蟾不过是个残花败柳,宫家也早就落魄了,他谢安能把宫蟾踩到泥里去,现在呢?现在不行了,顶着泉侯丈夫的名头,宫蟾他么的鸟枪换炮了!
成亲后沈原也不是一直住在宫家,她要整理情报的时候就会回到自己的宅子。宫蟾也一改往日的深居简出,他开始出门了。
以往对他冷嘲热讽的人现在全都笑脸相迎,只谢安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