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驴车寄放在红昭寺附近一家老夫妇家里,每天给他们十文钱,让照顾这头驴,饲料都是沈原出。
回到自己的小院,沈原心里头很乱,她得到的消息太少了,两处反贼也不代表这个天下就不稳,到底还是消息来源不稳定。
不过看这物价上涨的趋势,沈原还是决定要囤些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说来也憋气,她接了这个任务,空间就被锁了,小世说开局得和原主一样,不能有这么大的金手指,要不然原主不愿意。
沈原用到空间的时候也不多,当时就没在意,现在她觉得牙疼了,她便是有钱买粮,放哪里去?
难道还得买个宅子放粮?可她明面上是沈家五娘,世家大户未曾出嫁的女子,是不能有私产的!查出来她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沈原并不在乎这个,她顾虑是,她手里没人可用,就是买了宅子,无人替她守着,就怕到时候这粮也便宜了旁人。
沈原头一次觉着手脚被捆住般的不顺畅。她便是能打便这天下无敌手,将来天下大乱,她也得吃粮才能活啊!
滚回后宅当个金丝雀倒简单,也不用担心吃喝了,就是这份憋屈沈原更受不了,所以还得自己替自己打算。
她开始盘算自己手里的东西,现钱不多,铜钱一小箱子,大约二十吊,也就是二十两。银裸子一匣子,莫约一百两,金裸子莫约二十两,这还是从小到大原主逢年过节拿到的赏赐压岁钱等等积攒的。
其他首饰倒是不少,她让谷雨都收拾了带了出来,还有就是衣裳和一些布匹,典当了也能有个百两左右。
首饰是大头,全部典当了得有上千两,可要是世道不乱,她的首饰没了,那就没法交代,何况她也并不知道这世道到底会不会乱,又在什么时候乱!
头疼啊!
沈原在小院子里一连窝了三天没出门,喜福也没偷奸耍滑,每天一大早过来替她把该干的活干完,然后才走。
然后沈原打叠起精神,乔装改扮了继续外出打探消息。
她去的地方一是衙门发布各种徭役赋税的消息,可以看出百姓负担到底重不重,在打听一下和往年比怎么样。
听来的消息也不怎么样,今年赋税增加了一些,又加了些别的税务名头,不过今年年景过得去,老百姓便是有些怨言,也忍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老百姓只要能混个水饱,不至于饿死,那就和老黄牛没什么差别。
南来北往的商贩也有各种消息,沈原是今天听到那蓝带军如何如何凶狠,据说占下了多少城池,明天听到那朝廷的兵把蓝带军打的落花流水惨兮兮。
不过大家都公认几位边关节度使十分勇猛,要是朝廷让哪位节度使剿匪,肯定手到擒来。
聚在一起吹牛的闲人就口沫横飞道“河西节度使李将军几次请旨剿除蓝带叛军,朝廷就念在他忠肝义胆,年纪又大了,让他守着边关就行,些许小贼,朝廷兵马所到之处一扫而空!”
大家纷纷感叹,就如今天的早朝他们都亲眼见到了一样。
沈原自己整合消息,那就是朝廷已经对边关掌军的节度使和将军的掌控力都弱了,甚至可能还怕他们借剿匪的名义扩大地盘。
她想打听一下朝廷如何,各种小道消息纷至沓来,什么皇上喜欢兰花,所以兰花就成了花中魁首,皇宫里装兰花的花盆都是玉做的,娘娘们喜欢用薄如蝉翼的鲛绡纱当蚊帐用,皇子公主们出入都是宝马香车,黄金宝石都用来装饰器物。
沈原下结论,皇室喜奢靡。一般来讲,皇室的衣食住行是天下人向往模仿的最高标准,皇家奢侈无度,京城的风气肯定也是喜好享受的多,那就……糟糕了呀!
这大康的天下怕是有些不稳当呢。
当然,一个朝廷走到末路也不会哐当一下就倒了,犹如一头年迈的雄狮身上挂着几只鬣狗,不知道哪只鬣狗会咬断雄狮的喉咙,就是雄狮倒了,鬣狗们为了争抢战利品或许还会打斗一番。
沈原不知道大康处于什么状态,就现在的消息看,似乎并不好。但是沈原住的地方却现世安稳,就是有些卖儿卖女,衣食无着的人那也正常,大多数人还能吃上饭,高门大户就像沈家,还能置办宴会游乐。
实在看不出任何天下即将动乱的苗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