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爷子脸色一僵,随即不自然的笑笑,心里不由的悲哀。
过去十几年,云家虽然比不上卫家,但因为女儿的缘故,卫老爷子可不会这么给云老爷子没脸,虽然不至于捧着,但也和颜悦色。哪像现在,句句话里都带刺。
可是有什么办法,形势不由人。
哎,安西那么出色的孙子,为什么就不是自家的呢?
想到家里那一堆人,平时看着还好,但被安西一衬托,各个都是歪瓜裂枣,哪哪都看不顺眼。
劳伦斯先生不懂华夏文化,不知道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俗话,虽知道卫老爷子话里有贬低妻子的意思,但他并不介意。
在他看来,商场上混爱面子是最要不得的,被人说两句怎么了,只要利益足够,就是被人指着脸骂,也要乖乖受着。
这不是他脸皮厚,而是生意人必要的心理素质。等到他成功了,不需要再仰仗那人,再报复回去就是了。
因而,即便劳伦斯先生听懂了,依然装作什么都不懂,连连道谢,“真是太感谢老先生了,感谢您的慷慨大度,晚上我一定准时到场,届时会郑重的向王书睿先生道歉。”
之后,劳伦斯先生又大力赞赏了卫老爷子的兰花,虽然他不懂这其中的门道,但还是能看的出来,哪个好看哪个不好看,以及通过摆设判断出哪些更加精贵。
他这样外行的恭维,说的都比较浅显,但他会看脸色,说的卫老爷子高兴了,就多说两句,发现老爷子反应一般,就转向其他品种,倒也说得老爷子兴致勃勃。
卫老爷子越聊越高兴,甚至还要留两人吃午饭,劳伦斯先生欣然应允。不过云老爷子借口有事,先离开了。
午饭过后,劳伦斯先生离开,卫老爷子这才打电话给安西他们,通知他们晚上回去吃饭。
安西听着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忍不住好笑,“不生气了,之前不还说云家没好人来着。”
卫老爷子冷哼,“云家也确实没人了,云溪那么乖的孩子,他们不珍惜,反而把那个眼高于顶的女人捧上天,等着吧,还有的是烂摊子要收拾。就是可惜了劳伦斯先生,娶了个不懂事的回去。”
安西失笑,“劳伦斯先生是商人,精明的很,不需要您担心。再说了,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那行,你晚上回来,看看他们夫妻要怎么道歉,满意了你再松口。”
“好。”
安西挂断电话,转身打给了王书睿,问他的意见,毕竟这事说到底受害者是他,他愿意原谅就原谅,不愿意就用其他方法处理。
王书睿嘿嘿一笑,“我倒是不在意,这事要是一个普通人做的,澄清然后警告一番也就过去了,只不过是因为牵扯上了劳伦斯家和云家,才显得比较严重。表哥怎么方便怎么来吧。”
安西微微一笑,“那行”。商场就是这样,没有永恒的对手,只有永恒的利益。
为了利益,前一秒还怒目相向,下一秒就可以握手言和,亲亲热热的一起喝酒。
劳伦斯先生能这么主动配合,说明他是一个精明的人,和聪明人合作总比和蠢人强。
既然王书睿本人都不在意,那他也不必麻烦了,到时候从劳伦斯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补偿给书睿就是了。
安西开口问道,“你是想要股份,还是别的什么?”
“什么最能让云菲菲那个女人不高兴?”王书睿的声音贱兮兮的。
安西挑眉,“这很简单,她最在意的无非是地位和孩子,听说不久前,她生了一个儿子,想必是希望儿子能上位的。如果劳伦斯家企业有股东觉得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从而影响到她儿子的继承权,肯定能让她非常难过。”
王书睿眼前一亮,“那就这么办。”
安西点头,这很简单,只要在最好的一个项目上,狠狠咬上一口,让劳伦斯企业肉眼可见的损失一大笔,就一定会引来股东们的不满。
毕竟,明明能到手一千万,可由于某个不懂事的女人,这钱硬生生进了别人的口袋,只剩下两百万,换谁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而以那些股东的尿性,是不会想自己已经赚了足够多,而是会死死盯着那原本要到手更多的。
安西已经想好怎么做了。,,